薄星眠道:“二哥,你可彆惹爺爺,惹急了你知道照月姐姐是什麼下場。”
江照月擦乾淨嘴,從洗手間走了回來,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就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他二人。
午後,薄星眠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一趟長林山墓地,將事情辦完才折返定王台。
路上,薄星眠坐在車子後排暗自抹淚,照月看見了,坐在副駕駛上扭過頭去,遞去紙巾:
“星眠,你怎麼了?”
薄星眠紅著眼睛:“我今天看見我爸爸了,我跟他打招呼,他沒認出來我。”
車廂內,一片靜默。
江照月不寄希望在薄曜身上,他不會安慰人,他的詞庫常年淬毒。
她溫和的看著薄星眠:
“其實有時候我們需要承認,並不是每一位父母都愛自己的兒女才讓自己的孩子出生的。
如果這世上連至親的愛都得不到,那人應該更愛惜自己,把自己當做自己最大的寶貝。”
薄星眠死死咬住唇,逼迫自己不要哭出聲。
“還有半學期就要高考了,中學你無法選擇,但選什麼樣的大學卻是你可以自己做主的。
人生二十歲以前的生活無法選擇,二十歲後以後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選擇。
希望新的一年,你能為自己掙一個有前程的未來,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江照月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鏈戴在了薄星眠的手腕上:
“這是我考上港城最好的大學那年我奶奶送我的,我覺得你也可以考一所很好的大學,加油。”
薄星眠眼淚巴巴的看著自己手腕上手鏈,是一串嵌著鴿血紅寶石的手鏈,看起來價值不菲,珠寶的火彩在她眼前閃了閃,嗓音依舊有些哭腔:
“謝謝你,照月姐姐。”
薄曜來了句:“夠了啊薄星眠,她還吃著藥呢,還要浪費精神安慰你,自己回去把書讀爛。”
江照月碰了他胳膊:“好了。”
話音剛落,照月的電話響了起來,薄曜一邊開車一邊瞟到備注,嗓音強勢:“開擴音。”
江照月眉心攏起:“就是一個除夕的問候電話,不會說什麼的。”
薄曜眼尾閃過一抹涼意:“彆讓我重複第二遍。”
薄星眠馬上不在後頭暗自神傷了,立馬一個激靈,抬起眼睛觀察著前方二人的動態,一副吃瓜的神情。
照月抿了抿唇,大過年的,不想跟他擰著來,點了擴音,笑道:“新年好啊,晉懷哥。”
霍晉懷那頭很安靜,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溫和成熟的男性嗓音從話筒裡傳來:
“新年好照月,給你發了紅包,記得收。”
江照月閃爍著眸光,下意識的看了下薄曜的表情,回道:
“哦,謝謝晉懷哥。伯母伯父都還好嗎,都在乾嘛?”
霍晉懷道:“爸陪媽出去取旗袍了。”
他頓了頓又說:“好久來港城,給你買了套維港邊上的智能大平層,過來看看。”
薄星眠立馬拿出手機搜一搜這房子多少錢,一看,1.2億!
她心底驚詫,怪不得家裡要和霍家走的那麼近,是個有實力的。
不過她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車裡的空氣怎麼就變冷了呢?
江照月立馬道:“不行的晉懷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先不跟你說了啊,我……”
她想說她在開車,撒個謊掛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