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手指攥緊了安全帶,眼淚似斷線的珍珠滑落眸眶:“你停車,薄曜我讓你停車,你聽見了嗎!”
她扭過頭怒道:“我沒有不要孩子!”
布加迪迅速刹車,在江邊停了下來,兩側車窗放下。
清冷的江風灌入車廂,徐徐涼意,降噪滅火。
薄曜抿緊了薄唇,眼神陰鷙:“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沒有不要它,我隻是擔心將來,千絲萬縷扯不清楚的麻煩。”
照月心力憔瘁,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男人呼吸順暢了些。
薄曜解開她安全帶,將人抱在懷裡,下巴輕輕放在她頭上蹭了蹭:“那就生下來,我養。”
薄曜本不想說薄家的事情,這些壓力山大的事情跟照月沒有一點兒關係。
車內空氣很是壓抑,沉默半晌他才開始說。
“月,薄家在去年出了重大變故,霍家在中間充當了重要橋梁。
就連容九,都是霍晉懷的父親搭線給薄家的。
薄家跟霍家已經深度綁定,我跟霍家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薄曜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凝重。
照月想起曾經薄星眠說的一些話,薄晟會聽從家族的意思,而薄曜會掀桌。
其實已經不是了,薄曜已經成為第二個薄晟。
濕潤的眸光落到薄曜左手尾指上,那枚家族徽章,已將他鎖死。
“我把你送去美國或者歐洲,給你和孩子安排好最好的一切。
或者你就留在燕京,我把天晟名下的一家傳媒公司給你,你可以繼續發揮你的公關特長。
房子再給你買一套大一點的彆墅,你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們依舊可以……”
照月情緒激動起來:“不要,我不要這樣的關係!
我不要活成自己最厭惡的人,我從前多麼憎恨林念嬌,我絕不可能做情婦。”
這會是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不單單是情婦那麼簡單。
她會在燕京看見薄曜跟霍希彤夫婦二人合體出現秀恩愛的新聞,她做不到全然的淡定,見不得薄曜身邊站著其他女人;
孩子也會躲躲藏藏,甚至帶孩子去個遊樂園,薄曜恐怕都不方便,家長會,學校活動,孩子的爸爸永遠缺席。
她接受不了,道德的鎖鏈生出倒刺,深深紮進她的血肉裡,疼得她嘶鳴。
薄曜眼睛盯著她,眼尾發紅。
他鬆開了照月,偏過頭去看沉寂蕭索的江麵,陰涼的春風努力卷走他眼睛裡的濕潤。
關於這個孩子,二人都選擇了沉默,不知道怎麼辦。
生下來痛苦,做掉又不舍得,照月似陷入了一場走不出的恨海情天。
兩天後,薄曜帶著照月坐上飛去港城的私人飛機。
薄曜本該在前一天抵達港城,因要安排一處愜意的住所就延後了一天。
薄曜在港城也有幾處房產,他安排人將港島南區的豪宅收拾了出來。
南樾山府,一處戶戶觀海的彆墅,外立麵采用全意大利石材定製,彆墅內部風格為蘇州園林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