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華還沒說話,霍希彤將刀叉哐啷一聲扔盤子裡:“她那種卑賤出身,還跟我們霍家聯係做什麼,你不嫌丟臉嗎?”
霍晉懷端方儒雅的氣質看不出來多少情緒,威嚴自深沉的瞳孔懾出:“你嘴裡給我放乾淨點。”
顧芳華伸手去拿桌邊的手機:“那我給她打個電話。”
霍希彤立即拖走她手裡的手機:“她怎麼沒家人了,那個妓女不就是她親媽嗎,找回來跟她作伴兒讓她孝敬啊!”
她看向自己大哥:“去把文秀蘭找回來唄,讓江照月管她叫媽。”
霍晉懷眼神寒氣遍布,冷幽幽反問:“你還知道那個人叫文秀蘭?”
霍希彤一下子住了口。
顧芳華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霍晉懷伸手解開西裝幾顆扣子,扯了下領帶,動作間隱隱有些燥:
“照月被網暴,是你給江思淼提供的親子鑒定報告,陸熠臣提供的營銷手段。
希彤,照月現在耳朵都聽不見,你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嗎?”
顧芳華越聽越急:“什麼網暴,照月耳朵又怎麼了?”
霍晉懷的秘書打來好幾次電話,他沒接:
“希彤私自去霍家產業底下的親子鑒定中心調取照月的親子鑒定報告,將信息透露給江思淼。
趁著薄曜跟照月在網上有熱度那段時間,將照月親身父母的消息散了出去,還造人家黃謠,鬨得滿城風雨。
照月身體應激,耳朵聾了。”
顧芳華頭頂劈下驚雷,瞳孔猛縮:“什麼,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怎麼現在才說?”
霍希彤揚起下巴,腔調透著一股傲慢:“活該。”
霍晉懷抬起冷凜的眼看向她:“薄曜要延後婚期。”
霍希彤臉上傲慢褪去:“延後婚期?江照月回來了,她去找薄曜了?”
顧芳華胸口發悶,照月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子,性情好,學識好,又懂事,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個字沒吭聲。
她心揪了起來:“我就說怎麼照月這一兩年都不愛跟霍家聯係了,原來中途出了這麼多事。”
她才想起那段時間被自己兒子支走去國外剪彩去了,回來時,所有事情都已經解決完畢了。
霍晉懷的電話一直響,接聽,秘書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霍總,文秀蘭找到了。”
男人起身,扣好西裝扣子,回眸看著自己母親:“照月沒做過對霍家一件不利的事情,但希彤犯下這樣的過錯,終究是我們欠了她。”
霍希彤再了解自己大哥不過,霍晉懷從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今天來這麼一遭肯定是為鋪墊什麼事情。
她怒道:“我就是討厭江照月,你們誰都不準向著她!”
顧芳華心生愧意,這麼大的霍家欺負人家一個孤女。
她更知道,薄曜原本喜歡的人就是照月,估計就是這些事情令霍希彤起了歹心。
如果薄曜知道這件事是出自霍希彤之手,令自己喜歡過的人受了這麼大委屈,那頭不服管教的狼,肯定記恨。
顧芳華瞪了過去:“自己去祠堂跪著!”
霍希彤笑著起身,一臉輕慢:“跪就跪!”
從小到大,自己無論做錯什麼,就是跪一跪祠堂,父母跟哥哥又不會對她下死手。
顧芳華抬眼問:“他是不是用馬六甲海上油田一事做的托詞?”
霍晉懷道:“海上油田項目棘手,幾方勢力爭奪開發。薄曜的確需要搶占先機,最近他在港城就是在為去馬六甲做準備。”
顧芳華見霍希彤走開,才說:“我感覺薄曜已經和照月見過了。”
那天薄曜在霍家祠堂看照月小時候的照片的眼神,根本騙不了她這個過來人。
霍晉懷神情凝了半分:“媽,我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一下。”
人從彆墅?客廳散去,霍希彤眼神跟淬毒一般的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南樾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