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半山清風依依。
霍宅歐式莊園彆墅,鮮花錦簇,從主樓大門中間鋪出一條紅毯出來,鮮紅耀眼。
大清早,一大家子都被顧芳華叫了起來。
上午有媒體采訪,還有霍家邀請的賓客要過來,顧芳華不準任何人睡懶覺。
她一下樓,就看見偌大的客廳裡,有一團黑影坐在沙發上,嫋嫋煙霧在他周遭盤旋。
“薄曜,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你爸呢?”顧芳華滿眼驚訝,這才早上六點半呢,他可是年輕人。
薄曜手撣了下煙灰,端起第三杯黑咖抿了一口:“我過來陪伯母伯父一家,還有小姨妹喝早茶,我爸喝不慣。”
七點半左右的時候,照月一身月白色旗袍,跟霍政英,霍晉懷陸陸續續下樓。
照月眼下一圈淡淡烏青,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淩晨三點才回的霍家。
霍晉懷落座時,也神情懨懨,一副精力消耗挺多的模樣。
霍希彤沒下來,傭人也不敢再去叫。
霍政英坐在餐廳裡打趣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還沒我這個中老年人睡眠好?”
薄曜從客廳一側走過來,拖開凳子坐在霍晉懷跟照月中間:“我也一晚上沒怎麼睡,其實隻要不做什麼費體力的事情,熬夜也不會很難受。”
照月看著來人落座,瞌睡一瞬就醒了,眼神詫異,卻也沒有多問,她們現在需要保持距離。
薄曜熱心貼心好心的給霍晉懷倒參茶,一臉笑意:“聽說霍總你昨晚去醫院了,怎麼,身體不舒服啊?”
照月正在喝牛奶,按照自己對薄曜這個人的理解,這不像是好意的關心。
她咽下牛奶,眼睛悄悄側過去看了薄曜一眼。
剛好對上薄曜的眼,一雙黑眸涼悠悠的。
對麵的霍家父母,一同看了過來,顧芳華揪起眉頭:“什麼,你半夜去了醫院,我們怎麼不知道?”
薄曜笑意不達眼底,手指在桌麵上漫不經心的輕敲:“是啊大舅哥,身體出現什麼異樣,連父母都不能知道的?”
霍晉懷抬眼掃了薄曜一眼,笑了笑:“之前槍傷的傷口處,半夜裡突然有些發疼,就去了一趟醫院。爸媽不用擔心,沒有問題。”
“哦,是嗎?”薄曜偏過頭看了照月一眼,那眼神似要剜她一塊肉下來似的。
照月將頭扶在額前,撒的謊就像呼吸一樣簡單的被拆穿了。
顧芳華叮囑道:“你還是多休息休息,養好了再去工作。”
早餐散去,照月開始幫著顧芳華料理今天霍家賓客的一些待客雜事。
顧芳華接連欣慰,那個霍希彤,不管她多忙,都是睡到下午才起來。
後花園裡,照月帶著幾個傭人重新裝點一下花園時,薄曜正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淺水半山上,下了一場綿綿秋雨,山風清冷,攏蓋在皮膚上冰冰涼涼。
薄曜靠在彆墅後花園的座椅上,長腿交疊翹著,黑眸直勾勾的看著霍晉懷。
霍晉懷一想起照月他豁出命去那件事,薄唇不由得抿緊,鋒銳似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