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最後幾天,燕京日日都是鵝毛大雪。
冷硬線條的建築在大雪中變得灰白模糊。
枯木堆疊重重積雪,受不住重壓,斷裂砸落在冰天雪地裡。
城市宛若一座白銀帝國,寒氣凍人。
可莊園裡,暖似春夏。
容九爺麵色紅潤的靠在搖搖椅上聽林雪意彙報,手裡悠閒的盤著鐵核桃。
“九爺,自您病危的消息傳開後,底下不少人就跳得厲害。
定王台那邊,我還派了人著重盯梢,那邊倒是很安靜。
有不少人跟薄家人接洽,但都被回絕。薄老爺子這幾天還說身子不爽利,不見客。”
容九淡聲問:“薄曜那邊呢?”
林雪意穿著高開叉旗袍,給容九爺續茶:“一直忙著跟公關公司開會,同樣有人接洽,但薄總都沒搭理。”
她又說:“薄家還送來一些康複身體的好藥材,薄總那天還給我打電話過問過您的,說讓您保重身體,外麵一切有他給您鎮著。”
容九聲音稍顯滿意的“嗯”了一聲。
林雪意抬起一雙風情嫵媚的眼:
“九爺,薄總一直滿世界找的飛機失事黑匣子,海軍那邊說是有了下文。
在東南亞海域附近找到失事飛機殘骸,估計黑匣子就附近,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薄總嗎?”
容九睜開深淵一般的眼:“東南亞海域找完了,就往印度洋找,紅海黑海找,多找找,不急。”
林雪意眼睛震了震,旋即又平複下去:“好。”
容九心情不錯,挑眼看去林雪意的旗袍包裹著翹臀,弧度誘人。
他起身走過去,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女人便趴在窗上,撩起旗袍裙擺。
女人纖細的手指在寒窗上落下不怎麼燙的手掌印,掌心傳來陰冷潮濕的霧水。
她眉心輕擰的看去窗外世界,茫茫大雪,寒冷灰白。身後卻是浮華暖春,好似一切都變得不夠真實起來。
由國家主導的時代潮頭大會還有三天召開,照月來天晟集體做最後一次彙報。
照月站在投影儀前,指了指關於天晟集團總裁的定位與修改:
“之前機械狗對應的是年輕人市場,純商人角色,按照原跳脫形人設來做營銷動作是沒有問題的。”
她手裡轉著薄曜之前送她的那隻黑色鋼筆:
“結合國家與容部長在此次時代潮頭大會上的發展趨勢,薄總的人設定重新定義為‘紅色人設’。
從‘野痞太子爺’到‘新能源時代領軍人物’的轉變。極紅極正,半商半政。”
薄震霆也參與了此次會議,端起濃茶喝了一口:“人設我沒意見,薄曜路子走得正統一點,像他大哥也是好事。”
會議室裡都是信得過的人,照月便多解釋了一句:“主席,倒也不是走得正統。
而是為了掛在時代與國家層麵,最大幅度的增加影響力。
比如從前我們還會跟娛樂圈,跟綜藝做聯動,那麼現在的薄總就隻能和政界人物,教育界,以及國際運動員做聯動。”
薄震霆問:“為什麼?”
照月道:“在我們國家,紅色營銷是核動力一般的效果。
比如愛國,改革時代,製造風口,為社會與人民帶來利好,也是為陸地巡天下一步的全球計劃鋪路。”
薄曜靠在轉椅上,手指在桌麵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淡聲道:“簡單說來,就是民族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