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我問你,你有腦子嗎!”
薄曜勃然大怒:“亞洲最大的恐怖分子據點你都敢闖,你自己說,你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你知道一個女人去那種地方,意味著什麼嗎,你覺得你每次都可以僥幸逃脫是不是?”
男人的吼聲,震蕩有力,穿破好幾間屋子。
薩仁聽見,走到門口,嘴唇張了張,想要走上前去解釋兩句,被薄曜厲色的眉眼瞪了出去。
薩仁委屈巴巴的看著巴特:“小月月為什麼會被罵?”
巴特摸了摸寸頭:“不知道。”
薩仁抽抽鼻子,他倒是會得到豐厚的傭金,卻不知道小月月會得到什麼:“老板不該罵她的,這簡直就是華夏第一女勇士!”
照月渾身臟兮兮的站在華麗的臥室裡,被困孔雀島沒哭,跟恐怖分子博弈沒哭,差點被槍打死也沒哭。
被薄曜吼了兩句,她傷心的哭了出來。
哭聲漸大,泣不成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女的人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滾出來,又從下巴上滴落到衣襟上。
房間裡隻有她的抽泣聲,與處在爆炸邊緣的男人。
薄曜拽過她細弱的肩頭,將人按在床上,吼道:
“誰讓你去給我找黑匣子的,薄晟的死牽扯複雜,你卷進來做什麼?你已經跟了霍晉懷,還拿命來博我的事情做什麼!”
照月眼眶裡被委屈填滿,她咽了咽酸澀無比的喉嚨,以為薄曜至少會給一個擁抱,說兩句溫和的話安慰安慰的。
她神經繃一個月,剛才的槍戰也被嚇得不輕。
此刻的她,急需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薄曜伸手戳了下她的頭,冷白麵色漲成豬肝色:
“一個人去容九麵前硬剛,獻身霍晉懷,這次就帶著兩個人上孔雀島,你以為你自己有九條命!
我能給你什麼,就如霍晉懷說的,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為什麼這樣瘋?”
照月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語聲澀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男人看著瘦了一圈的照月,女人的淚就像硫酸一般,漫過他的心臟,他的眉眼。
腐蝕著他的皮肉,筋骨,他無法招架這樣的痛與後怕。
薄曜鼻腔蔓延起一股濃烈的酸楚,左臉腮邊的肌肉都跟著抽搐了兩下。
“從前我對你收斂克製,你說我對你不好,說我是白眼狼兒,現在我掏心掏肺對你好,你又罵我狗血淋頭。”
照月抿著唇,語聲發抖起來:
“你介意我對陸熠臣解鎖百分百,對你隻有百分之八十,你什麼都介意吃醋。我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你為什麼要斥責我?”
薄曜喜歡的一切事物她都知道,薄曜埋怨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心裡。
隻要是他的事情,她從未敷衍過。
薄曜一腳踹在床邊,床直接移位大半:“你的確叫掏心掏肺,等恐怖分子給你掏心掏肺!”
他的心被死神攥了一個月,整夜整夜失眠,惱怒,滿世界的找人,毫無蹤跡。
是他的失誤,是他自己都沒有勇氣麵對照月登上孔雀島的後果,所以生生等到一個月以後才將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