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晉懷身形一震,連忙衝下一樓,霍希彤聽見動靜也匆匆下來。
霍晉懷倒在血泊裡的顧芳華,心臟血液一瞬逆流,大聲吼道:“媽!”
他趕緊拿出手機通知醫院,看見一地鮮血慢慢蔓延至他腳尖,渾身冰涼起來。
霍政英原本是上樓拿件衣服,這時也趕了下來,臉色瞬間慘白。
走到顧芳華旁邊不敢碰她晃她,嗓音發抖:“芳華,你怎麼樣了,能聽見我說話嗎?”
顧芳華眼睛一睜一閉,瞳孔失焦,手指一鬆手機滑落在地。
霍希彤麵色陰沉,門牙死死咬住下嘴唇,唇色跟著發白起來。
去醫院的路上,霍政英一直攥著顧芳華的手掌,觸感冰涼,掌間滿是她的鮮血:
“芳華,你彆嚇我,你彆嚇我!”
顧芳華輸著氧氣,這時候又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眼角淚花點點:“我……會死嗎?”
霍政英失聲吼道:“不會,不可能!”
中年男人鮮少這樣急得失體麵,在醫護人員麵前眼淚橫流,顧芳華還安慰道:
“算命的說,我命中有女帶華蓋。剛才如果不是照月打的那個電話,我應該當場就沒了。
所以……我有華蓋,應該不會有事,你不要哭。”
鮮血從藍色無紡布上不停漫延,滴滴滲落救護車車廂內。
霍政英眉頭深擰,頭皮似針在紮,身上每寸肌肉似冰塊般僵住。
顧芳華被推進急診室後,霍希彤跟霍晉懷相繼趕來。
看見的,是渾身鮮血的霍政英。
霍晉懷道:“爸,我已經報警了。”
霍政英咬牙切齒,麵龐狠厲:“要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走廊裡傳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的噠噠聲,幾道黑色陰影漸漸靠近。
警方問話,霍晉懷起身去跟警方溝通。
霍希彤一見霍晉懷走開,就悄悄走到霍政英身邊,擠了兩滴眼淚出來:“爸爸,我覺得是薄曜乾的。”
霍政英泛著暗光的臉側了過來:“為什麼這麼說?”
霍希彤抽出一張紙巾按住自己的眼,抽泣起來:
“薄曜殺我兩次都沒成功,你說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與江照月都在中東,肯定知道媽媽多久去機場,推算出時間就知道要用車。
我又沒有事情,肯定會去送媽媽,所以薄曜就起了歹念。可是……”
她越哭越狠,背影發抖:“這個媽媽有什麼關係呢?薄曜要殺就殺我,怎麼還牽連無辜呢?”
霍政英一頭暴怒的虎,神情徹底陰沉下去,在醫院冷白的燈光下掀開了獠牙。
霍希彤暗暗打量著他的神色。
整個霍家都知道,顧芳華是霍政英的逆鱗。
動心思如果動到顧芳華身上,霍政英肯定會痛下殺手,絕不會心軟半點兒。
霍希彤眯了眯眼,低聲說了句:“說不定也有江照月的意思呢。”
霍政英冷道:“照月絕不會做這種事,薄曜就不好說了。”
港城霍家彆墅發生爆炸事件,一下子登上當地頭條,媒體紛紛揣測是謀殺,仇殺。
霍家大夫人送入急診室,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霍政英在手術室外守了一夜,他連忙站起身,眼前發黑:“醫生,我太太怎麼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滿臉疲憊:“顱內遭受撞擊,這不好說,當前生命體征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