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被黑布蒙住眼,坐在一張冷冰冰的凳子上。聽見這句話後,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一刻,她不怨任何人,不管她知不知道樣車的存放地點,她都不可能說。
照月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槍聲卻遲遲未響,她眼球在黑布後方轉了轉。
有人將照月眼前的黑布摘下,將她嘴裡的布扯了出來。
強光刺眼,她眯了眯眼才把環境看清楚,自己身處漫漫黃沙之間。
前方停靠了四五輛沙漠越野車,周圍搭了個軍綠色的頂篷,在風沙裡微微晃動。
佐藤身側站著兩個脖子掛著衝鋒槍的保鏢,一雙眯眯眼瞪著照月,眯成一條縫。
照月虛著眉眼緩緩抬起,佐藤現在肯定是在跟她打心理戰,在嚇她:
“殺我的確容易,可陸地巡天安穩亮相後,薄曜難道不會為我報仇嗎?
你要防備他一輩子,你這輩子都睡不了踏實覺。
你沒有親人沒有兒女嗎,你敢說這一輩子他們都會被你保護得很好?”
佐藤挑起眉梢,肆意笑著:
“我的親人早就跟我做了分割,外界根本查不到他們在哪裡,你不用對我使用心理戰術。”
他眼神落到心腹身上:
“我很滿意白術先生半夜給我提供的那個策略,找樣車還是太麻煩了。
你去聯係薄曜,就說,陸地巡天一亮相賽車大賽,我立即槍斃他的女人。”
白術說,中東各國皇室,各界媒體都已經知道薄曜要在賽車大賽上亮相他的產品。
如果沒有按時兌現,薄曜建立的所有信任感,會在中東人麵前灰飛煙滅。
他的中東上市計劃就徹底失敗了,很難補救回來,而這個女人對他又是那樣的重要。
“佐藤先生!”祁薇從一輛越野車上跑了過來:“我想跟我朋友最後說幾句話。”
白術跟在她後邊:“佐藤君,給個麵子,她們是十來年的朋友。”
祁薇跑到照月麵前蹲下,手背抹過眼淚,眼裡滿是歉疚:“對不起照月。”
風沙漸起,照月濕透的長發早就被吹得乾燥,沒有一點水分,她神色也變得乾涸:
“祁薇,你怎麼能跟白術在一起?和魔鬼做交易,你這輩子會萬劫不複的。”
祁薇扭開一瓶水:“你快喝口水,嘴唇都起皮了。”
照月彆開臉:“白術是間諜,為日本人做事,你是華國人,你彆忘了自己的根!”
祁薇將頭低著,額前的頭發被風吹得雜亂,她混血深邃的容顏有一半陷入光的暗影裡:
“照月,我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了,東南亞控製一個女人的方式太多了。
我現在做了明星,去東南亞名校演講,手捧獎杯,還有一群追捧我的粉絲。
我能買起豪宅跑車,閃光燈下光輝熠熠,我也有自己下不來的高台了。”
照月怒道:“這不是高台,這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你今日為日本人做事,身份又是公眾人物,來日你想淪落為叛國的間諜嗎!
你以為除了讓你洗錢,就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祁薇身形一僵,雙腳一軟,人坐在了地上。
白術走過來將祁薇拉開:“一會兒準你安葬她,彆聽她這些挑撥離間的話。”
卡塔爾多哈澈笛酒店。
巴特將電話掛斷,大步走過來:“祁薇身上的手機定位成功!”
薄曜從咖啡廳裡的監控得知,跟照月見麵的人是個泰國女人。
根據崔小嬌與薩仁的描述,薄曜又在仔細看了兩眼,斷定此人是照月的舊識,祁薇。
找了霍氏集團工作人員,想找到大賽嘉賓的聯係方式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