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下的水,嘩啦啦的流。
照月手裡的草莓一直淋著水,脆弱的草莓尖兒破了點兒皮。
薄曜鮮少嚴肅正經的語聲,刺激著她的耳膜。
因為她知道,薄曜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照月呼吸有些亂,身形僵在原處,眼梢已微微有些泛紅:“是真的嗎,我們熬完這一程,就會有個屬於你我的家了?”
薄曜單手插著兜,抬步走到她身後。
另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細軟的腰肢,將人往自己懷裡一帶,偏過頭,薄唇落在她左側麵頰上:“嗯。”
照月眼珠微睜,身體柔軟靠在他懷裡,旋即神情又失落下去:
“你爺爺跟爸爸還是反對怎麼辦,畢竟我現在也不是什麼霍家乾女兒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男人牙齒懲罰似的咬了下她耳尖:“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
照月垂了垂眼角:“但我有時候還是會膈應這件事。
以後網上新聞肯定會說,離異孤女用儘心機上位定王台繼承人,巴拉巴拉……”
薄曜伸手戳了下她腦袋:“自己都是玩兒互聯網的,還要被這種話給中傷,東西都學牛屁股裡頭去了?”
轉眼照月已經將自己安慰好,回眸笑著:“孤女的確是孤女,不過是個有錢的富婆。
在中東上市了陸地巡天,還要去搞定奧運基建項目的公關。
到時候我自己花錢買熱搜,自己寫標題,公關女王與定王台繼承人的強強聯合!”
薄曜搖了搖頭,朝廚房外走了兩步:“把戒指給我戴好,不準取下來。”
照月站在灶台笑意深了深,或許彆人結婚就是結婚,但她不同。
無父無母的人,要有彼此相愛的親人了,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很幸福。
第一段婚姻的時候,自己也有這樣的情緒,所以自己把陸熠臣當做了生活的全部,掏心掏肺的對他好。
照月以為自己可以一個人堅強的活於世間,但有些時候軟下來,也無比的想要一個煙火氣滿滿,有愛人的家。
照月給薄曜熬了養胃的粥,燉了番茄牛腩,做了蒜蓉味道的帝王貝,端上桌後,她有些緊張的看著薄曜:“能吃嗎?”
薄曜拿起筷子嘗了幾口牛腩,喝了小半碗粥,又被照月塞了三顆草莓,就吃不下了,毫無食欲。
最終還是喝了那些貴如黃金價格的補劑。
照月有些神傷,怎麼就越來越嚴重了呢。
“黑匣子翻譯出來沒有,怎麼說?”她問。
薄曜眉心沉了下去,點了一根煙:
“黑匣子上的航行數據保留得更完好,飛機是從南歐出發,途徑黑海,在靠近格魯吉亞的地方就出現過劇烈顛簸。
從格魯吉亞往東飛,又經過伊朗,阿富汗出現過航道偏離,最終墜落是在孟加拉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