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卡塔爾警衛隊員站了起來,按住那人的槍口,另一隻手已經摸到藏在長褲裡的匕首:
“紅十字會知道我們在這兒出事,你們怕也不好交代。”
從生物技術實驗室離開,花美麗身側跟著的機械狗指示燈已經從數據傳輸中的紅色變為數據傳輸完畢的藍色。
她拍到了小女孩慘烈的死亡畫麵。
拍到了雇傭兵說,小女孩是給富豪續命死的,這已經非常足夠了。
她鬆下半口氣,任務完成,看著時間準備去往撤退地點附近。
阿米爾跟薩仁拖著大藥桶在冷白色的走廊裡走著。
阿米爾一手攥起拳頭,咬牙道:“真神阿拉要是知道信奉他的子民在縱容一切惡,一定會降下天譴。”
走廊儘頭的手術室裡再次傳來慘叫。
沒過一會兒就有護士推著手術床出來,猩紅刺目的血從床上不停滴落,在床下積成一灘血。
血的腥氣在走廊裡蔓延開來,阿米爾胃部攪動,扶著牆壁乾嘔起來。
薩仁趕緊給阿米爾使眼色:“走,去看看!”
阿米爾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護士:“這是怎麼了,這麼多血沒處理好,很有可能造成新一輪感染的。”
那護士取下口罩,一臉漠然:“剖腹產次數多了,這胎是三胞胎,胞宮破裂死了。”
機械狗身上背著一些消毒水,酒精,看起來普普通通像個乾活兒的玩具狗。
兩隻眼睛變成紅光,開啟360°轉動。
薩仁眼珠左右轉了轉,殷勤起來:“那我們先給這裡做一下消毒。”
他轉過身去拿機械狗背上金屬框子裡的消毒水噴劑,走到病房門前,將門故意打開。
阿米爾與薩仁做著一樣的動作,陸陸續續將這一排的房間門都給打開。
裡麵的孕婦個個都看了出來,有些在吃東西,有些在走動。
當她們看見那順著手術床滴落的鮮血時,這些人都僵在了原處。
有不少女性是南亞人麵孔,穿著普通,吃的東西也很隨意。
有幾間房是東亞女性麵孔,條件明顯會好很多,臉上的反應也最明顯,有些情緒甚至已經激動起來。
長長的白色走廊,畫了一條長長的猩紅的線,從手術床上垂下一隻蒼白無血色的手腕,最終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雇傭兵拿槍口抵了抵薩仁的後腦勺:“看什麼看,趕緊送藥!”
薩仁眼神生發出一股殺意,從來都是他拿槍口指著彆人,手差點本能反應將他脖子給擰下來。
他又笑嘻嘻的說:“好的先生,我這就乾活兒。”
突然從病房裡跑出來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孕婦,她站在門前哭喊:
“早上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上麵已經答應我們,做完這單就可以出去了,你怎麼沒堅持下來呢?”
那孕婦哭得快要倒了,情緒異常激動,薩仁連忙端著藥湊了上去:“天呐,這位美麗的女士,剛才那位是你的朋友嗎?”
孕婦點點頭:“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想過來賺點錢,沒想到……”
阿米爾知道薩仁還是套話,他笑著跟後邊的雇傭兵解釋:
“醫生嘛,習慣性的安撫病人情緒,讓她好好喝藥。”
他左右一看,雇傭兵還是在這兒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