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薄,這不是餿主意,這是非常有遠見的政治戰略思維。
看似很不可思議,可一旦通關,整個中東格局就變了,這天底下那有一輩子的朋友跟敵人?
與其在零碎的各國之間迂回,不如直接掐七寸,直搗黃龍。
我相信薄曜也是認可這個想法,要不然他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沙特。”
薄曜偏過頭看了馮歸瀾一眼,漆黑瞳孔的光震蕩,這位華國首席外交官對他家女人評價不低啊。
薄震霆瞪眼:“你意思說我是傻子咯?”
“還不是嗎?”
薄曜看著他:“你對女人天生有偏見,你對老梅就這樣。你說女人當不了科學家,但我媽真就是科學家。”
馮歸瀾靠在座椅上,思索良久:
“薄曜,你去疏通一下卡塔爾皇室那邊。
如果伊朗願意動身,我們將首次秘密會議定在卡塔爾會談。
首會非常重要,消息千萬不能讓美國方麵知道,且一定要有質量的推動。”
薄曜神色冷峻:“會議核心話題很重要,說動世仇不是那樣簡單。
問題是,如果中間有人反水,將消息透露給了美國,會牽連很多人。”
眾人明白地點為什麼定在卡塔爾。
隻因卡塔爾跟沙特是一夥的親美派,關係不錯,薩爾曼來沙特才不會顯得奇怪。
馮歸瀾坐在深夜的燈下,灰白色的發似飄下半個世紀的風霜。
這位名動全球的外交家,眼角眯了眯,透出幾分不小的凝重。
辦公室裡,再次沉默。
馮歸瀾啟聲:“所以,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輸了,這條中東經濟走廊,就斷在波斯灣沿岸,再也無法聯通。
美國操縱石油金融貿易,導致國內通貨膨脹,老百姓日子過得艱難,我們沒有退路。”
薄曜五官緊繃了下:“行動吧。”
深夜而歸,超市都關門了,薄曜提了一桶冰淇淋上樓,人跟狗都能吃點兒。
這沙漠天氣,也太熱了。
回到酒店裡,照月抱著雙膝坐在沙發等他。
孤零零的坐在一盞昏黃的燈下,烏發披肩,容顏蒼白。
是尋岸的孤舟,是飄零的浮萍。
男人喉嚨發澀,胸口悶了下。
薄曜將保溫袋放桌上,看見桌上的水果刀,臉色一沉:“霍晉懷說你割腕這事兒,我倒還忘了,我倒是小瞧你了!”
照月眼巴巴的看著他:“我十天瘦了十一斤,你還要罵我嗎?”
“罵你,打你都該!”男人氣不打一處來,白天光是急著哄人,忘了教訓她。
薄曜氣勢淩厲,兩眼嚴肅的瞪著她:“我死了你就不活了嗎?你腦子呢,你自己的人生也不要了?”
照月眼睛看著下方,平靜的說:“你死了,我真就不活了。”
薄曜低沉的嗓音吼了出來:“你再說一遍!”
他很清楚自己在中東乾的事情,危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