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著手,一臉期待:“老大,你給個話,咱們到底買啥?”
江振邦反問:“你既然已經把團隊成立起來了,那你應該也做了些功課,你怎麼看今年的股市?”
陶英傑愣了一下,隨即道:“從前年到現在熊了兩年多,我新聘的那個經理說是已經跌到位了,可以入場,但也有人說還要往下走……這玩意誰能說得準呢,漲漲跌跌的,跟賭大小似的。”
1996年,對於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而言,這隻是普通的一年。
但對於江振邦這個重生者來說,1996年,意味著一場席卷全國、波瀾壯闊的財富盛宴。
他清晰地記得,從三月開始,滬深兩市將開啟一輪十年難遇的狂暴大牛市。
上證指數將從年初的五百多點一路狂飆,到1997年4月末一度觸及一千二百五十點的高位,翻了一倍還多。
而更為瘋狂的深證成指,更是會從九百多點,暴漲到六千一百點,漲幅650%。
以深發展、長虹為首的績優股,將成為這輪牛市最耀眼的明星,創造無數一夜暴富的神話。
這是一個隻要閉著眼睛把錢扔進去,就能被時代洪流推著走的風口。
當然,他也記得,從1996年10月起,監管層連發12道金牌,反複提醒股民,市場過度投機,但依舊阻擋不了股民的熱情。
直到1997年5月10日印花稅由3‰上調至5‰,加上亞洲金融危機的爆發,國內股市受創。
到了1997年5月22日,上證指數出現盤中跌停的情況。
但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現在,距離牛市真正啟動,還有一點點時間。
而江振邦要做的就是在這場盛宴開始前,找到最好的位置,坐上牌桌。
“今年肯定是個大牛市。”
江振邦先下了定論,然後又道:“你把證券市場當成賭場倒也沒錯,這玩意就是國家在坐莊…但你不能認為自己是賭徒,你要站在國家的角度,把自己也想成莊家,重新看待證券市場,那它就不是賭場,而是一個水庫。”
“水庫?”孟啟辰和趙磊幾人都被這個比喻勾起了興趣。
“沒錯,一個巨大的水庫。”
江振邦道:“前幾年,國家為了控製通貨膨脹,一直在抽水,把水庫的降得很低,所以股市就是一潭死水,也就是你說的熊市。”
“但今年,情況不一樣了。國有企業問題越來越嚴重,大多陷入絕境,高負債、高虧損、融資渠道斷絕。銀行在巨大的壞賬壓力下,已不願也不敢再向國企發放輸血貸款。”
“同時,銀行的壞賬率也已經高到危及整個金融係統的穩定。如果繼續讓銀行給瀕死的國企貸款,最終可能導致銀行係統的崩潰。”
“改革需要突破口,以抓大放小和建立現代企業製度為核心的國企改革,需要巨大的成本投入和市場化的平台。”
“銀行沒錢,從哪找錢?隻能從股市找。”
趙磊沒聽懂:“不是…振邦你剛才在飯桌上跟大夥講,說國企情況會越來越嚴峻,幾千萬國企職工都會陸續下崗,那這股市怎麼會成為牛市呢?”
“你來解釋一下。”江振邦拍了下蕭瀟的手,讓她開口。
蕭瀟是專業相關,國際貿易專業也要學金融類的課程,到了興科實習後,又在江振邦的引導下完善了一些知識,此時思索著回答道:
“股市確實能反映經濟預期,但不是說經濟好,股市就會走強,經濟差,股市就會走弱那麼簡單的。”
“振邦認為股市會走強的原因,是根據當下我國所麵臨的困境做出的判斷,因為隻有股市可以完美化解金融係統風險。”
“一、讓企業上市,能直接從股民手裡募集到無需還本付息的資金,極大地降低了負債率。
“二、為銀行減壓:股市接過了為企業輸血的重擔,避免了銀行係統被拖垮。”
“……”
眾人恍然。
江振邦最後斬釘截鐵的總結:“所以,今年一定是個牛市,不牛不行,國家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