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馬進忠擠出一聲,使勁抬起脖子,又是呯的一聲被魏中華按了回去,往日和善的麵容都被擠壓的扭曲,眼球充血的盯著麵前的合同。
剩下的三個股東,早就沒之前囂張氣焰,他們本就是小股東,或許這些年從明悅地產拿到不少分紅,然而終究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馬進忠背後有恒泰資本,在南江算得上很有錢。
而對麵的年輕人,則是南江後起之秀,不僅有市委書記站台,還有盛豐集團,以及如日中天的淨物環保科技公司。
“顧總,我們不知道你也是股東……這……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
一個股東捂著臉,從憤怒的臉上硬擠出諂媚討好的笑容,這表情管理比一般演員都來的精湛。
“是啊是啊,是我們被誤會在先,顧總打也打了,那麼我們開始董事會表決吧。”
最後一個小股東看了一眼被壓著的馬進忠,他知道今天這局麵恐怕很複雜了,可馬進忠是他好友,隻能硬著頭皮指了指那邊按著腦袋的身影。
“那我想推舉馬董為董事長。”
顧言點了下頭,看向另外兩個小股東:“你們呢?”
“我們……我們跟他一樣。”
顧言重新點了一支煙,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輕輕拍了拍馬進忠的腦袋,朝三人吐了一口煙。
“表決不通過,重新選。”
“……”
年齡老大的三個股東低下頭,互相看了看彼此,心說這還表決個毛啊,你直接說選你就好了。
事已至此,三人舉起手。
“那我們投顧總。”
“識時務。”
顧言離開馬進忠身旁,回去坐下,隨手揮了一下,魏中華這才鬆開手,讓馬進忠從桌麵起來。
後者一起身,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就想指著首位上的年輕人大罵:“顧言,你彆以為……”
隨後,就看到魏中華再次抬手,他縮縮脖子連忙閉嘴,乖乖坐回椅子上。
首位上,顧言勾了勾手指,示意張布將早已準備好的表決結果書和任命書,讓那邊的三人簽了,隨後傳到了馬進忠麵前,後者拿著筆看著簽名的地方,遲遲不動。
“馬董,其實你簽不簽都無所謂,明悅地產如今隻有你們四個股東了,其他股東的手裡的股份,包括吳國明的股份都被我家顧總收走了。”
張布此時仿若化作衣冠楚楚的職場精英禽獸,那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看的讓馬進忠想要揍他。
“大局已定,你翻不起什麼風浪,而且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子,隻要跟著有肉吃,誰會跟錢過不去?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識,往後大家都是明悅地產的股東,坐在一起分錢才是成年人的選擇。”
紅臉白臉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有用的,張布這番話也是給對方台階下。
要是這麼僵持下去,除了浪費時間,不會有任何改變。
“顧總,你是怎麼拿到吳國明的股份?”
“這是秘密,馬董就不要打聽了,對你沒好處。”
顧言自然不可能說是係統給他的,但這番話落在三個小股東和馬進忠耳朵裡,大概是聯想到了吳國明的那位姐夫,或許是對方出麵說服吳國明將股份轉讓給顧言,而換來的可能是罪名減輕,將來能出來後,還能衣食無憂。
“顧總年紀輕輕就有這種魄力,不愧豪門裡出來的公子。”
馬進忠心裡自然有判斷的,十九歲還在讀大二的學生,哪怕再有天賦,也不可能有混跡商海幾十年的資本大佬的魄力和手段。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本身從小就被商業巨鱷帶在身邊見慣了大場麵才能如此從容鎮定。
“我認栽了,既然顧總要當明悅地產的董事長,我馬某沒意見。”
馬進忠沒拿到明悅地產,退而求次隻能惦記自己借出去的那筆錢。
“不過,我當初借給吳國明的四個億,可是我恒泰資本的活錢,現在吳國明進去了,這筆錢我可不能打水漂,這總要還給我吧?”
“我總要說這件事。”
顧言靠著椅背,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張布領會的走上前,從文件袋裡拿出那份商業賠償文書,以及法院的公文。
“吳國明涉嫌職務侵占,以及在政府的舊城改造項目裡弄虛作假,收買基層官員,糊弄百姓,導致盛豐集團、威鼎開發蒙受損失,按照當初的簽訂的置換合同,明悅地產須賠付三倍違約金十二億,礙於明悅地產隻能拿出八個億,我們顧總隻好忍痛不為難明悅地產,隻拿這八個億。”
馬進忠聽到後麵這句想上去拚命的心都有了。
這他媽還是人話嗎?什麼叫忍痛不為難,隻拿八個億?
你一分錢都沒出過,就白拿八個億啊,現在還拿了明悅地產!
空手套白狼也沒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