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幽幽話音一落,褚寒的臉跟調色盤似的,一時間五顏六色變幻莫測。
最終在她肚子“咕嚕嚕”的叫聲中敗下陣來。
能怎麼辦,就這麼一個妹妹寵著唄。
一天下來,褚寒腳步沒個停,好不容易坐下,嘴又叨叨半天,現下,又一刻不帶歇地帶小丫頭出門覓食。
神幽幽中午沒吃好,褚寒更是接連兩頓未進食,兩人見過麵後緊繃的弦都鬆下來,餓感愈發強烈。
飯菜上來後,兩人沉默無聲,默契地拿起餐具埋頭苦乾。
雖然進食比平日快,但兩人從小都經過專門的禮儀規訓,動作雖快依舊不失優雅。
既然已經跨過那條線,神幽幽便不再拘著自己。
扒拉著飯菜填好了焦躁不安的臟腑,便放下筷子。
眼睛一眨不眨,如水一般注視著對麵發絲淩亂卻不失清雋的男人。
半晌後,粉唇輕啟:
“哥,今晚你在我那睡吧。”
“噗...咳咳咳咳...”
神幽幽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把對麵專心致誌進食的褚寒嗆個半死:
“咳咳咳咳...你嗦森麼?”
使勁壓下嗓間的癢意,褚寒來不及咽下嘴裡的食物,瞪著大眼珠子,像是被雷劈過一樣,震驚地盯著神幽幽。
褚寒覺得自己雖然年輕力壯,但心臟也受不住。
神幽幽歎口氣,無奈撇嘴,一字一句重複自己剛才的話:
“我說,你今晚要不要在我那過夜。”
神幽幽在職場打拚過,知道很多事身不由己。
褚寒是已經工作人,能一接到電話就過來,她已經非常感動了。
明天她肯定不會讓褚寒在北城再多逗留,可是神幽幽又想珍惜這不多的時間和他待在一起。
她重複一遍後,褚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握了握手裡的筷子,微微蹙眉。
神幽幽住的房子還是褚寒親自操辦的,對裡麵的格局一清二楚。
吱吱突然變了態度,他也珍惜跟她相處的時光,遂和她商量道:
“可以,但你那邊房子不太方便,要不然你跟我去禦景園住?”
禦景園是他在北城住的地方,常年有保潔打掃,房間多,她去了也方便。
神幽幽很惜命,前世接受治療的時間幾乎占了生命的一半,久病成醫,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到陌生的地方。
衝著褚寒搖搖頭,眼裡帶著一絲執拗:
“我可以睡沙發,把床讓給你,床品我早上剛換的乾淨的,回去不用費力收拾就能睡。”
昏黃燈光下,褚寒看到她眼底的不安和祈求,心一軟不再堅持:
“好,不過我睡沙發。”
眼見她想說話,立刻態度強硬道:
“如果你要跟我搶沙發,那我就不去了。”
“好吧。”
神幽幽目的達到,乖巧應下。
垂下頭忍不住揚起嘴角,她和褚寒一向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
前世,如果隻有一張床,他倆一定會為了誰睡床打得不可開交,所以心疼什麼的,在她哥還活著的前提下是不會有的。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到禦景園拿了些換洗衣物,才一道回了神幽幽家。
等褚寒洗漱完,兩人一起陪西紅柿玩兒了會,就各自休息了。
知曉褚寒就在間隔一門的客廳,神幽幽閉上眼睛,聞著被子上淡淡的清橘香緩緩進入夢鄉。
身下的沙發還是褚寒讓人置辦的,那時候吩咐屬下挑著好的貴的來,所以哪怕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漢躺在上麵仍有富裕。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牆角小窩裡傳來狗子規律的輕鼾。
黑暗中,褚寒筆直的躺在沙發上,睜著大眼睛愣愣地盯著屋頂。
回憶起和神幽幽之間不多的接觸。
他幼年失母,晚姨的到來彌補了他母愛的缺失,晚姨人很好,對他噓寒問暖,事無巨細。
很早的時候,晚姨就跟他講,他有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