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吵到神幽幽,陸箏自己更不會開口驚擾她。
嫌女生沒眼色,他眼也不抬,四指並攏手背朝外輕輕一揮,很不紳士地做了個驅趕的動作。
前後左右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佘亦曼瞳仁震顫,熱氣瞬間湧上兩頰。
雖然她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陸箏連個虛假的說辭都懶的給,忒傷人自尊。
佘亦曼原本計劃成功了鞠個躬說聲謝謝,失敗了也會禮貌道聲“打擾了。”
沒想到陸箏會這麼冷漠無情,周邊的視線過於灼熱,佘亦曼直接轉身朝屋外跑去。
不知道是麵皮薄,在班裡繼續待著尷尬,還是去外麵的圍觀現場湊熱鬨。
佘亦曼這個前車之鑒,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熄滅了現場許多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當然,睡夢中的某人對此渾然不覺。
神幽幽後來進入了深度睡眠,連刺耳上課鈴聲都沒能吵醒她。
唯一的同桌,非但沒有執行身為同桌的職責——叫醒她。
還在任課老師的視線移過來時,陰沉著眼,默默盯回去,暗含警告:你要是敢叫醒她,我可以送你回家一直睡大覺。
講台上的老師萬般無奈,提起一口氣,最終欲言又止。
神幽幽的膀胱先看不過眼,隱隱發力。
她惺忪著雙眼,迷迷糊糊從圈著的手臂裡抬起頭,額角壓著一道淺淺的紅印。
想撐起身子,手猛地一軟——整條手臂像被千萬根細針紮著,從指尖到肘關節竄起一陣酸麻。
神幽幽倒吸一口氣,下意識甩了甩手,可那麻木感卻黏糊糊賴著不走。
“嘶...我的手...”
她小聲嘟囔著,難受卻沒上心,皺著臉起身:
“我出去一...呃.....”
女生起來的快,且身體有想往外走的趨勢。
起來都不到一秒,就重重跌在陸箏身上,耳朵剛好貼在他左胸口的位置。
胸腔裡極速跳動的心跳,和男生喉間溢出的低沉悶哼同時在她耳邊響起。
指針滴答,神幽幽木著臉,維持上半身咧在陸箏身上的姿勢,一動不動。
係統麻了,土撥鼠尖叫:“祖宗...你在乾什麼!”
神幽幽表情相當一言難儘,破罐子破摔: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在哪跌倒就在哪歇一會兒。”
係統:“......”
神幽幽以為趴著睡久了,脖頸疼、胳膊麻正常。
但誰能想到,她的雙腿是徹底失去知覺了呢。
沒事人似的站起來,結果猝不及防,腰部以下直接罷工。
好在有陸箏當人肉墊子,不然,她鼻子不青臉也得腫。
陸箏手臂僵在半空中,扶也不是,推也不是。
她整個人撞進懷裡,貼上來的瞬間,一縷若有似無的體香鑽入呼吸,像被羽毛撩過喉結,他下意識地屏住了氣。
忽地想起早上神幽幽說自己香,陸箏覺的她更香。
女生的身體太軟了,像是跌進一團溫熱的雲。
手指撐在他肩膀上的觸感異常清晰,指尖隔著衣料,下麵的皮膚觸電般發麻。
陸箏喉結滾了滾,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聲音喑啞:
“你打算...在我身上待多久?”
一陣死寂後,神幽幽維持原狀絲毫不動,卻開口道:“看你。”
陸箏凝目:“嗯?”
神幽幽:“你如果方便的話,隨時可以給我zhou起來。”
她現在,腦子懵、脖子抽、胳膊麻、腿沉。
全身上下,隻有五官和五臟六腑還正常工作...哦,不對,給膀胱的時間也不多了。
考慮到自己表達的可能不清楚,神幽幽接著補充,語氣端的是生無可戀:
“我胳膊麻,腿也不聽使喚,動不了。”
神幽幽真不是死賴著,是她預感如果陸箏不幫忙,自己來,還得手忙腳亂跌幾次。
陸箏眸光微暗,躊躇片刻,上手把她從懷裡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