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霽衝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筷子點著桌麵,催促道:“吃飯吃飯!”
神幽幽不屑地撇撇嘴,剛想說什麼,轉身又是一個大大的噴嚏。
“……我這有體溫槍,要不給你測測?”
神幽幽45度仰望天花板,嫣紅的唇瓣微張,緩解著湧上鼻頭的酸澀。
天殺的,這絕對是有人在背後罵她。
罵人就算了,非得挑吃飯時間,真沒品!
......
北辰禹袖口帶風、無頭蒼蠅似的,照著打聽到的神幽幽常去地方,尋覓幾處,都不見蹤影。
孑然立在空曠且人影稀疏的操場中央,北辰禹展目四望,攥著拳頭,思緒湧動。
如果動用學校的力量,倒顯的他小題大做,忒沒肚量。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黑眸中的情緒變了又變,最後北辰禹決定去九班守株待兔。
那假書呆子吃完飯,肯定馬不停蹄地往教室趕。
陸箏今天有事去公司,北辰禹雙臂交叉於胸前,靠著椅背大馬金刀地坐在陸箏座位上。
幽暗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的方向,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與此同時,神幽幽漱完口,麵不改色地趕走占著沙發的人。
不緊不慢地調整好枕頭位置、躺倒、蓋毛毯、呼叫係統站崗。
沉睡前的最後一抹意識是——習慣這麼舒服的午休後,以後不會改不過來吧?
九班同學接二連三返回,猝不及防發現北辰禹時都驚了一跳,不出意外,最後視線皆是隱晦地瞄向他的腿。
陸箏今天沒來,想到今早瘟疫般肆虐的流言,北辰禹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怕是在等神幽幽。
沒人敢上去觸黴頭,若無其事地忙自己的事。
心裡卻犯嘀咕,神幽幽到底是何方神聖,張揚、陸箏,這下又來個北辰禹,以後是不是連唐煜卿也要拿下?
睡夢中的神幽幽對此絲毫不知,翻了個身,臉頰蹭了蹭綿軟的毛毯,嘴角帶笑,睡的香甜。
北辰禹憋著一肚子火,眼睛瞪的發酸。
直到上課前十五分鐘,神幽幽才打著哈欠、腳下虛浮地走進教室。
然而,哈欠還沒打完,一股強硬的力道撲麵而來,箍住她正在捂嘴的那隻胳膊。
不等反應,神幽幽整個人就跟小雞崽兒似的被倒拽著後退。
電光火石,停下時,人是被狠狠按在樓道梆硬欄杆上的後仰狀態。
靈台瞬間清明,神幽幽瞪著眼,滿腦門兒問號,不懂他這是個什麼章程。
“手機呢?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北辰禹咬牙切齒,張口就是一道質問。
神幽幽飽飽地睡了一覺,陽光下明眸水潤,聞言,更加疑惑地歪了歪頭。
身前是壓倒性的強製、背後是十幾米的懸空,這個姿勢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
沒回他,神幽幽皺眉掙紮幾下...力量懸殊,未果。
北辰禹畢竟是個練家子,衣服下緊繃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虯勁有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渾身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
感受到反抗,北辰禹掐她胳膊的手掌微微用力。
神幽幽當即吃痛,輕嘶了聲,抿著嘴沉默一息,懶懶掀起眼皮,有氣無力服軟道:
“大哥...君子動口不動手,咱有話好好說成嗎?”
北辰禹覺得他這次的“守株待兔”,比故事裡等兔子撞樹的主人公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