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你好呀~我是張揚的二姐張芷。”
人群中打頭的女人走到床前。
她一身乾練的白色西服套裙,妝容精致得體,頭發半盤,一絲不苟,臉上掛著親切和煦的笑容。
仔細端詳,眉眼間確實和張揚有相似之處。
神幽幽止住咳,微微頷首,乖巧道:
“你好。”
張芷抬手,熟練且無情地擼向張揚,冷臉嫌棄道:
“邊兒去,坐人家女生床上像什麼樣子!”
張揚不防,上半身傾斜仰倒,抱頭護著自己的頭發,憤然控訴道:
“二姐,怎麼說我也是個病號,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兒,再說了這是病床!”
張芷懶得搭理她,再抬頭生動演繹了什麼叫一秒變臉,眉眼彎彎,溫柔道:
“幽幽,你跟小箏他們一樣,叫我芷姐吧。”
她一屁股擠走張揚,自然地牽起女生柔若無骨的小手,歎道:
“姐姐知道,對你來說,這次綁架純屬無妄之災,是受了我們牽連...”
指尖戳向張揚,又道:
“但也多虧了你,這臭小子才僥幸撿回一條命,你是張揚也是我們張家的恩人,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願望,我們一定儘力滿足。”
她眼眸澄澈、一臉期待地看著神幽幽。
“切!”
溫馨和樂的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聲不合時宜的嗤笑。
大家尋跡望去。
人群後,北辰禹一身黑,單手插兜倚牆而靠,眼神輕蔑,一臉不屑。
餘光察覺眾人注視,他懶懶掀起眼皮,嘴角勾著一絲冷笑,聲若寒霜一字一頓:
“你們怎麼不說...是這個女人克我們呢!”
“自從她出現,一樁樁,一件件,咱們幾個不是出這事,就是遭那禍,要我說,她神幽幽就是個災星!沒她大家都好好的。”
話落,病房裡驟然變得針落可聞,所有人都變了神色。
從張揚病房裡殷勤跟過來的白大褂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暗覺不妙,躡手躡腳撤出房間,最後一人離開時,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清場後,病房裡隻剩神幽幽幾個當事人,並張耀、張芷兩個。
寬敞大路被騰開,張耀微挑眉頭,邁開長腿,坐到一旁的沙發裡。
然後怡然自得地翹起二郎腿,一臉吃瓜相。
張芷不懂這裡麵的關竅,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一臉懵逼:
“這....幽幽...”
我去你三舅姥爺的!!!
丫的,好心當成驢肝肺,農夫與蛇!
神幽幽磨著後槽牙,床單都快揉碎了。
她小臉唰白,身形不穩地晃了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個災星,所以陸箏在商場差點兒被人開瓢,我衝上去擋,然後綁著繃帶上學。”
“我是災星,張揚打球賽被人弄傷腳,我多餘管事,給他正骨,害他苦吃少了。”
“我!災星!你深夜挾持我,謀財害命,結果自食惡果滾下山,被蛇咬了,要沒我這個災星救你,不離不棄,你還能人模人樣的站這汙蔑我!”
神幽幽越說越委屈,到後麵劈裡啪啦吐字如倒豆。
給張家兄妹聽的one愣one愣的:合著...之前這麼多事呢……
北辰禹終於能插進去話:
“你、你胡說,誰謀財害命了,說了是嚇唬你,再說你有什麼財好謀的!”
“沒你也沒這些破事,你沒出現之前,我們生活的好好的。”
張芷目瞪口呆:
好家夥!小禹今天說的話,比她這輩子加起來聽的都多!
她一直以為的死海,居然還會咆哮!
神幽幽不甘示弱:
“沒認識你們之前,我還好好的呢!”
“嗬!沒認識我們之前,你不是克死了你爸爸和奶奶嗎,現在又來...”
“北辰禹!”
“北辰禹!”
除了神幽幽,剩下幾個人異口同聲厲聲喝止他。
連唐煜卿都看不過眼,擋在他身前,搖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