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你乾甚!...唉呦~疼疼疼!”
“癟掐那兒...嗷...裡麵都是軟肉...”
“哦哦...嘶...疼啊...”
神幽幽麵目猙獰,心中的惱恨儘數發泄到指尖。
她咬牙切齒,絲毫不帶手軟。
眨眼功夫,用擰罐頭蓋的勁兒給張揚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張揚哪怕一腦門兒霧水,也耐著性子讓了她會兒。
可“施暴者”凶神惡煞,毫無停下的跡象,他才滑下凳子呲牙咧嘴開始逃命。
倆人你追我趕,誰也不讓誰。
場地有限,張揚施展不開,隻能倒騰小碎步繞著圓桌轉。
他扯著嗓子鬼哭狼嚎:
“我做錯什麼啦——你到底說一聲啊——”
“箏哥、清晨姐——救命啊...”
“呼....沒勁兒了...haa...唐哥...”
“張揚!你站住,我絕對不打你!”
“我不信!你掐人可疼...嗚嗚~~”
其他人穩坐泰山,一臉淡然,或熟視無睹、或充耳不聞、或聞香品茗。
封閉的包廂裡,喧鬨與安靜各自為政,莽撞與專注互不乾涉。
一個不妨凳子腿兒絆了下,張揚猛地一個趔趄,手忙腳亂地扶住北辰禹的椅背才沒摔倒。
這麼一耽擱,就被神幽幽揪住耳朵,她整個人都要炸了:
“我告沒告你,聊天記錄刪了!刪了!你可好,沒刪不說,居然還能給傳出去!”
“哎呦~輕點兒輕點兒....”
為了減輕耳朵上的力道,張揚歪著上半身將就她身高,半疑惑著:
“啥呀?不是刪了嗎?還發給你檢查來著...”
他以為神幽幽說的暖玉,瞪著倆眼珠子,一臉懵逼,這事是能說的嗎!
事發時,張揚正不省人事,待他清醒,陸箏已然善後,他不知道也說的過去。
這麼想著,神幽幽眼珠一斜,不動聲色瞄了眼下麵正慢條斯理擦手的人,拉長音調,故意說給北辰禹聽:
“我說的是你辰哥那事,從你手機裡截出去的!”
手腕用力又擰了一圈。
張揚當即殺豬似的嗷了一嗓子:
“疼疼疼....”
神幽幽一個反剪,吼道:
“怎麼回事!解釋,知道那張圖傳出去對你辰哥的形象和聲譽影響有多大嗎?”
張揚被壓在椅背上,肩膀一部分貼著北辰禹後頸。
腦子難得靈光一次,意識到隻有順著神幽幽才能掙脫魔爪,他飛快轉著眼珠,努力理解:
“...那個那個,我想起來了!就是當時黑蛋兒見我在笑,問我笑啥,我就拿給他看....啊!我都說了,你怎麼還掐人!”
神幽幽簡直怒不可遏,炮語連珠:
“彆人隨口一問你就給他看,你怎麼這麼愛分享呢!還有黑蛋是誰?瞅一眼差不多得了,非得手賤截圖!”
張揚苦著臉,委屈巴巴哭唧唧道:
“黑蛋是馬科,他光頭還黑,我們班同學都這麼叫他.....什麼截圖?我不知道?”
神幽幽福爾摩斯上線,眯了眯眼繼續審他:
“我們聊完之後,手機離過你視線嗎?”
張揚皺眉:
“沒有....誒?不對,有個課間,教練叫我有事,我遊戲打一半,讓黃毛幫我接著打....”
“篤篤...”
門外響起敲門聲,神幽幽眼神一凜....應該是服務員上菜,顧及張揚麵子,她鬆了手。
張揚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揉著耳根也不敢說什麼,小嘴撅了撅,可憐兮兮就往下坐。
神幽幽:“咳咳...”
聞聲,張揚忍不住瑟縮肩背,如同驚弓之鳥,半抬眼皮怯生生望向她。
神幽幽睇他一眼,示意他挨著陸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