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禹人高馬大,牆一樣堵在門口。
臉上覆著一層冰霜,那不寒而栗的目光恨不得將神幽幽刺穿,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唐煜卿和陳清晨。
神幽幽一怔,不打自招:
“我說我前一秒剛知道,你信嗎?”
真真兒一秒,一點兒不帶不打折的。
北辰禹一言不發,臉黑的像勾魂索命的黑無常。
好吧,看來是不信的。
她喉間動了動,試著商量:
“你把大門位置讓出來,我自己滾呢?”
神幽幽一言九鼎,就算北辰禹不來,她也要勸這倆冤家回頭是岸,回歸正道。
但,此刻她人維持著翻菜單的姿勢,一左一右兩護法。
右護法張揚繃著臉,誓要與神幽幽共進退的模樣,左護法陸箏神色平靜,仿佛置身事外,但坐在那裡已然是一種態度。
怎麼看都是一副挑釁意味十足的“人贓並獲”畫麵。
她想溜,又怕挨的近,被北辰禹一胳膊撈住,給她掐死。
“憑什麼你走。”
不等北辰禹發話,張揚先壓住她胳膊,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
“我是共犯,和幽幽一起被驅逐合理合法。”
“你丫閉嘴!”神幽幽當即豎眉斥他。
“嗬。”
北辰禹目光狠戾地盯著張揚,這個自從神幽幽出現後,他窩裡第一個倒戈的叛徒!
三對二,合著他妥協再妥協,最後自己把自己孤立了。
他們四個,北辰禹沒算陳清晨,扯上神幽幽打擂台,贏麵居然在對方。
他忽而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剛才唐煜卿隨口嘟囔一句“張揚乾什麼去了,還不來”,旁邊倒茶小哥愣住,問他們是不是走錯包廂,張少陸少在隔壁。
這也怪不得小哥,幾位少爺金尊玉貴,餐廳經理再三叮囑,要小心伺候。
少爺們不知為何,突然換了用了一年之久的包廂,都是經常伺候的熟麵孔,這屋三個,那屋三個,服務員還以為是新換地方,不小心走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間一句,竟引炸了火藥。
北辰禹站在門口,目光猶如實質,從三人身上依次緩緩掃過,最後落在神幽幽身上,聲音冷到極致:
“神幽幽,成功離間我們兄弟,你滿意了?”
“我們走。”
“阿辰....”
唐煜卿朝裡麵看了一眼,還是決定起身去追人,陳清晨無奈隻能跟上。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大門敞著好像從來沒人來過。
神幽幽一時愣住,短短幾分鐘,她心跳如鼓,以為是核彈炸成蘑菇雲,結果嘞,小啞炮冒兩縷煙?
但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反常態不是什麼好跡象。
聳肩垮臉,目光幽怨甚是無語地譴責張揚:
“看看你辦的好事!”
猶不解恨,抬手照著他胳膊就是一個用力。
“嗷!你掐我乾啥。”張揚往後躲著身子,撫著被掐的位置:“你搞搞清楚,我在幫你出頭誒?”
“誰讓你出頭了,你這分明是火上澆油。”神幽幽憂愁地揪了揪頭發:“好不容易哄好,又給人惹毛,張揚,你就見不得我過安生日子。”
“你憑什麼哄他,又憑什麼受罰?”
神幽幽生無可戀,恨不得拿腦袋捶桌:
“當然是我做錯事啊,大哥。”
張揚滿不在意地“嘁”了聲:
“誰說有錯就要受罰。”
“......”
神幽幽眼睛微瞠,像是從來沒認識張揚一樣,懷疑他的三觀: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