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日子按部就班地往前跑。
各科老師私下聊起學生,提到蘇禾,嘴邊總繞不開“踏實”“刻苦”“省心”這幾個詞。
天還沒亮透,宿舍裡其他姑娘還蜷在被窩裡做夢,蘇禾的生物鐘準時把她叫醒。
她輕手輕腳爬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激得人瞬間清醒,然後揣上那本邊角磨得發毛的英語書,還有寫滿筆記的厚本子,悄沒聲兒溜出宿舍樓,往樓後那片少有人去的小樹林走。
這片林子成了她的專屬晨讀地。
清晨的空氣帶著露水的清冽,吸進肺裡都覺得舒坦。
她壓低聲音,一句句讀著英語,遇到拗口的德語動詞變位,反複念、反複拚,直到舌頭繞得過來,那些陌生的詞兒在腦子裡紮了根。
有時念得入神,露水沾濕了褲腳都沒察覺。
白天上課,蘇禾永遠是坐得最直、眼神最亮的那個。
她的書桌收拾得乾乾淨淨,隻擺著當堂要用的課本和一本厚筆記本。筆記記得又快又工整,老師在黑板上寫什麼,她手下幾乎同步記下來,遇到重點或不懂的地方,就用紅筆圈個醒目的標記,課後一準兒第一時間弄明白。
數學課上,草稿紙寫得跟作業似的整齊,步驟清清楚楚;語文課分析文章,偶爾被老師點名講述觀點,老師點頭認同。
成績穩穩霸著年級第一,可她從不顯擺,課堂上也不搶著答題出風頭,就安安靜靜地聽、踏踏實實地學。
課間十分鐘,教室鬨成一鍋粥。有人跑出去透氣,有人湊一塊兒聊天,還有人追著打鬨。
蘇禾卻很少摻和,要麼低頭趕點簡單的作業,要麼從筆盒裡掏出個巴掌大的小本子。
那是她自己做的德語單詞卡,紙都翻得起毛了,對著上麵的詞兒默記,一秒鐘都舍不得浪費。
同桌周曉娟總湊過來瞅她:“小禾,你就歇會兒唄,腦袋這麼轉,不累啊?”
蘇禾這時會從口袋裡摸出包著的水果硬糖,透著股甜香,推給周曉娟:“吃塊糖就不累了。對了,你看這道數學題,我剛想了個新解法,要不要一起看看?”
她就這麼潛移默化地帶著周曉娟,偶爾講題,偶爾塞塊糖。
周曉娟嘴上還會抱怨“題好難”,可手裡的筆卻沒停過,學習態度不知不覺認真了不少。
午休,教室空了大半,要麼回宿舍睡覺,要麼去操場玩。
蘇禾大多會留下,這安安靜靜的兩小時,是她啃難題的好時候。
掏出從舊書店淘來的數理化習題集,或者對著德語語法書琢磨那些繞人的規則。
餓了借口去洗手間,悄悄從係統裡拿個熱乎的肉包子或雞蛋糕,三兩口吃完。
下午放學鈴一響,蘇禾準是最早收拾書包的人之一,腳步匆匆地往校外走。
要麼去城西體育館練武術,雷勝男教練管得嚴,每次練完都一身汗;要麼就是去跟黑市接頭。
這些事,班裡同學隻知道她“家裡管得嚴”“要回去乾活”,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
久而久之,蘇禾一放學就“消失”的習慣,倒讓她在班上多了點神秘感。
蘇禾這麼拔尖,最受衝擊的是學習委員張誌遠。
她沒轉來之前,張誌遠是老師眼裡的“標杆”,同學心裡的“學神”,早習慣了被人圍著請教的滋味。
她來之後第一次期末考試,名字赫然排在第一,把他擠到第二,張誌遠攥著成績單來回看了三遍,連標點都沒放過,心裡那股子“被人占了地盤”的惱勁兒直往上冒。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總覺得是蘇禾運氣好。
於是他更拚了,公式背得滾瓜爛熟,課文默寫了一遍又一遍,就想下次考試把第一搶回來。
可現實偏不遂他願,第二次、第三次,蘇禾的名字像焊在了榜首,他怎麼追,都差著一截,有時候甚至被甩得更遠。
那種拚儘全力卻趕不上的無力感,讓他心裡發堵。
最初的惱勁兒慢慢變成了挫敗,他開始偷偷觀察蘇禾。
這姑娘永遠安安靜靜的,不管上課下課,都在看書做題,偶爾寫些他看不懂的外語筆記。
張誌遠的驕傲不允許他認輸,他還是照樣熬夜刷題、清晨背書,把蘇禾當成必須跨過的山。
可越努力,越覺得吃力。
蘇禾解題思路總比彆人活泛,尤其是數學物理,有時她畫條輔助線、換個公式代入,難題就解了,這法子張誌遠想破頭都沒琢磨出來。
時間長了,那股子嫉妒慢慢淡了,反倒多了點敬佩。他還是想超越,可心裡也清楚,蘇禾站的高度,他未必夠得到。
如今張誌遠還是認真的學習委員,成績也不錯,可在蘇禾這棵“大樹”底下,他所有的努力,好像也隻能保證自己不被甩得太遠。
同在一個教室,蘇禾和蘇雪柔卻像兩條平行線。
蘇雪柔的心思全在給趙向陽寫信上,課桌上總攤著信紙,下課寫,上課也走神琢磨詞句。
以前成績還能跟上,現在一路下滑,作業常抄同學的。
偶爾她筆尖頓了頓,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眼角掃過蘇禾的背影,心裡嘀咕著“書呆子”“假用功”,覺得自己經營“感情前途”才實在。
這樣連軸轉的日子,說不累是假的,可蘇禾從沒覺得煩,也沒迷茫過,因為她心裡有個亮堂堂的目標。
那是她的燈塔,是她能跳出蘇家、過自己日子的橋。
每解一道難題、每記一個單詞,都讓她覺得離目標更近了點,身上的勁兒也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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