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打開,一個中年警官帶著幾名警察站在門外。
他們的手都放在腰間的警械上,警惕地打量著屋內的情況。
“我是東莞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李隊長。”中年警官亮出證件,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屋內,“有居民報警說這裡發生暴力衝突,我們需要了解情況。”
疤臉男人臉上堆起笑容:“警官,您來得正好。我們是來討債的,和這位老先生發生了點小誤會。”他指向華叔,“現在已經談妥了,準備離開。”
李隊長的目光落在王建軍身上,注意到他臉上的傷痕和警服。
“這位同誌是?”
“哦,他是路過的警察同誌,想要調解糾紛,不小心被波及了。”
疤臉男人編織著謊言,同時用眼神警告著王建軍。
王建軍感受到身後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知道華叔還在對方手中。
他艱難地開口:“是的,李隊。我是…我是想幫忙調解…”
謝飛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能感覺到王建軍話語中的無奈和憤怒,也看到了華叔眼中的恐懼。
李隊長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
作為老刑警,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麵。屋內玻璃碎片滿地,家具倒翻,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
“老先生,您沒事吧?”李隊長走向華叔,仔細觀察著他的傷勢。
華叔張了張嘴,眼神閃爍。
疤臉男人在他身後微微點頭,手似乎不經意地放在腰間。
“我…我沒事。”華叔最終還是按照對方的要求說道,“確實是債務糾紛,現在已經解決了。”
李隊長皺起眉頭,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這麼簡單。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強行帶人走。
“王建軍,你跟我出來一下。”李隊長突然說道。
疤臉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但很快恢複正常:“李隊長,我們真的沒什麼事,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我隻是想單獨了解一下情況。”李隊長堅持道,“作為當事人,他有義務配合調查。”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謝飛能感覺到疤臉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那種隨時可能爆發暴力的壓抑感讓人窒息。
就在這時,華叔突然咳嗽起來,咳出了血絲。
“華叔!”謝飛想要上前,但被瘦高男人攔住。
李隊長立即意識到不對勁:“老先生需要醫療救治,我們必須送他去醫院。”
“已經叫了救護車。”疤臉男人說道,“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李隊長看向王建軍:“小王,你確定沒有其他要告訴我的嗎?”
王建軍的目光在華叔和謝飛之間遊移,內心在做著痛苦的掙紮。
作為警察,他有責任揭發犯罪;但作為朋友,他不能讓華叔遭受更大的危險。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那一刻,疤臉男人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疤臉男人接起電話,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什麼?現在?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疤臉男人看向謝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計劃有變。”他低聲對手下說道,然後轉向李隊長,“警官,我們確實有急事要處理,能否讓我們先離開?”
李隊長正要拒絕,華叔突然開口:“讓他們走吧,李警官。這確實是我們之間的私事。”
謝飛震驚地看向華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醫護人員這時衝了上來,開始檢查華叔的傷勢。
趁著混亂,疤臉男人示意手下準備撤離。
“小子,跟我們走。”他對謝飛說道。
“等等!”李隊長伸手攔住他們,“你們至少要留下聯係方式,以便後續調查。”
疤臉男人正要說話,他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通話很短,但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媽的…”他低咒一聲,然後看向謝飛,“看來今天是你的幸運日。”
說完,他做了個手勢,帶著手下迅速離開了現場。
謝飛愣在原地,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突然就走了?那通電話裡到底說了什麼,讓疤臉男人改變了計劃?
王建軍長舒一口氣,但隨即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複雜。
如果連這些窮凶極惡的人都要急著撤退,那必然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
而在醫護人員忙著搶救華叔的時候,謝飛注意到華叔用微弱的聲音說了句話,但隻有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