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楊帆和葉心濤坐在一塊閒聊。
兩人正在討論,老家附近有沒有像樣的會所?
葉心濤忽然話鋒一轉,說道:“老弟,我們那邊結婚的時候,有婚鬨的習俗。不僅要鬨新郎和新娘,還要鬨伴娘。你這邊是什麼情況?要是也有的話,最好提前做個準備……你嫂子可懷著孕呢。”
楊帆回道:“婚鬨倒是有,不過隻鬨公公婆婆?”
“隻鬨公公婆婆?”
葉心濤愣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是哪門子的婚鬨?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楊帆摸了摸下巴,說道:“原來我們這裡婚鬨的時候,也是鬨新郎、新娘還有伴娘。而且還鬨得十分過分,經常是把衣服都脫完了,還不罷手。”
“為這事,不僅吵過、打過很多次,甚至還報過幾次警。可都沒用,該鬨還是鬨。誰家不讓鬨,就是不懂事。”
“搞得很多人家苦不堪言,為此還一度出現過,花錢請小姐來當伴娘……讓客人儘情鬨伴娘,放過新娘的荒唐情況。”?
“直到後來碰到個性情剛烈的新娘……當時那個新娘懷孕了,並且還顯了懷。”
“男方家裡的人就好好跟賓客們說,不要鬨新娘,要鬨的話就鬨一鬨新郎。可那個村的一些大齡未婚後生,就是不同意,堅持要鬨。”
“這一鬨,鬨出事了。撕扯新娘衣服的過程中,新娘奮力反抗。不知道是誰推了新娘一把,導致她的肚子撞到了桌角,當場下身就流血了。”
“然後送到醫院,孩子沒保住不說,新娘還大出血,摘除子宮才勉強保住了命。”
“當天晚上,新娘的四個親兄弟和十來個堂兄弟來了。他們把堅持要鬨新娘的那幾個大齡未婚後生,用繩子捆起來,帶到醫院門口的空地上,用扁擔打。”
“說來也寸,打得過程中,不知道是新娘的哪個兄弟,下手時打歪了。一扁擔抽在了一個後生的太陽穴上,把人給打死了。”
“這下,事情徹底大條。新娘娘家的人,和新郎那個村的人發生了大規模械鬥。”
“雙方加起來有三百多人參與,拿棍子的拿棍子,拿刀的拿刀,打得不可開交。連派出所的民警來了,都嚇得不敢進場。”
“後來是鄉長把電話打到了縣長的手機上,縣長又找了市委書記。那年頭地級市的市委常委,有一個是由軍分區首長兼任的。”
“市委書記給軍分區首長下令,從附近的軍分區,緊急調了一個營過來,才把那幾百人給壓住。”
“事後一統計,死了八個人,傷了幾十個。”
“事情傳到省裡,省領導大怒,要求必須嚴懲。”
“最後婚鬨的那幾個後生,以強奸罪和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十幾年。其它參與械鬥的人,每個人都罰了款,用以賠償給死者。”
“從那以後,縣裡的領導明言,誰要是再婚鬨,直接抓起來,抓完就按強奸罪判。”
“直到現在,我們這裡都沒有了婚鬨。不對,也不是沒有,而是情節非常輕。就像今天晚上,他們會用土灶裡麵沒燒完的木炭,在我爸媽的臉上畫幾筆。”
“至於其它過分的事情,沒一個人敢乾。”
葉心濤聽完,臉上的驚訝久久都沒有消散。
好一會兒,他才嘖嘖道:“不愧是革命老區,下手真狠呐。”
楊帆籲了口氣:“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見血、不出人命,就沒人肯重視。”
……
兩人正聊著天的時候,劉盈盈和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走了過來。
女孩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嬌小,長相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