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賤來!》迎來了它命途多舛的開機儀式。
儀式現場,堪稱簡陋。
一條紅底黃字的橫幅,上麵“開機大吉”四個字是美術指導二舅用毛筆寫的,墨水都化開了一些,顯得很有“後現代”的破碎感。
攝影機上蓋的紅布,是二舅從上次給彆人辦喜酒剩下的桌布裡裁的。
現場除了劇組這群“烏合之眾”,就隻來了幾個聞訊而來的三流八卦記者,他們是被“七百萬片酬”的新聞吸引來的,想看看是哪個冤大頭這麼有魄力。
男主角安慕希,穿著一身熒光綠的戲服,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像一根憂鬱的電線杆。
鮮時光作為台長兼總藝術顧問,上台發表了簡短的開機講話。
他拿著話筒,看著台下這群眼神各異的“臥龍鳳雛”們,發自內心地說道:
“各位同仁!今天,我們的夢想,起航了!”
“對於這部劇,我隻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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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一臉嚴肅。
“那就是——不要有任何壓力!隨便拍!放開拍!怎麼開心怎麼來!藝術,就是要自由!就是要奔放!”
此言一出,劇組人員熱淚盈眶,覺得遇上了一個真正懂藝術、尊重創作的好老板。
而那幾個記者,則交換了一下眼神,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冷笑。
第二天,一篇名為《人傻錢多還是另有內幕?揭秘鮮時光電視台千萬爛劇<賤來!>背後的瘋狂賭局》的文章,火速登上了各大娛樂板塊的頭條。
文章裡,極儘嘲諷之能事,把鮮時光塑造成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敗家子,把《賤來!》描繪成了一場注定血本無歸的鬨劇。
鮮時光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看著這篇報道,高興得差點把豆漿噴出來。
免費的負麵宣傳!
成了!
我離成功虧損,又近了一大步!
他甚至想打電話給那個記者,給他包一個一千塊的紅包。
《賤來!》劇組,就在這樣一種外人看是“鬨劇”、內部覺得是“藝術”的詭異氛圍中,正式開拍了。
片場狀況百出,但每一種狀況,在導演魏萊那強大的藝術濾鏡下,都成了一次神來之筆。
安慕希忘了台詞,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著。魏萊大喊一聲“卡”,然後衝過去激動地抱住他:“太棒了!殿下!你剛才用沉默,表達了人物內心的千言萬語!這是留白!是東方審美的精髓!”
五金店美術指導買來的塑料劍,在一場“激烈”的打鬥中,被另一把塑料劍打斷了。魏萊非但沒生氣,反而對著鏡頭讚歎:“看到了嗎!這就是對‘消費主義時代武器化傾向’的絕妙諷刺!武器,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整個劇組,都沉浸在一種極度自我感覺良好的癲狂氛圍之中。
而他們的台長,鮮時光先生,則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準時上下班,坐在辦公室裡,打開公司銀行賬戶的app,欣慰地看著上麵的數字一天比一天少。
那種感覺,比看著自己工資卡裡的錢上漲,還要幸福一萬倍。
時間,就在這種所有人都很愉快的氛圍中飛速流逝。
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這部凝聚了無數“天才”心血的史詩級神作……
竟然,順利殺青了!
當鮮時光接到魏萊打來的報喜電話時,他第一時間掛掉電話,然後立刻登錄網銀。
看著賬戶裡那所剩無幾的餘額,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最燦爛、最欣慰也最真摯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電視劇播出後,觀眾鋪天蓋地的罵聲。
他仿佛已經聽到了,係統結算時,那悅耳的“虧損到賬”提示音。
他仿佛已經聞到了,馬爾代夫沙灘上那混合著鹹鹹海風和防曬霜的自由香氣。
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即將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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