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卻皺起眉,看向穀深處:“但源頭還在。”他指著那塊天外石的方向,黑霧依舊從那裡源源不斷地湧出,“必須毀掉它,否則玄冰獸還會再次發狂。”
小玄冰獸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突然朝著穀深處跑去,其他玄冰獸也跟了上去,像是在為他們引路。林辰和雲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越往穀深處走,寒氣越重,黑霧也越濃,連金紋和流風劍意都有些吃力。走到一處冰洞前,黑霧突然變得粘稠,像實質的綢緞,裡麵傳來“哢哢”的碎裂聲。
“就是這裡。”雲舒指著冰洞中央,一塊半埋在冰裡的黑石正散發著寒氣,石上纏繞的黑霧裡,竟隱約能看到無數痛苦的虛影,像是被吞噬的生靈殘魂。
“這不是天外石,是‘戾冰核’。”林辰認出這東西——與歸墟的蝕心核同源,隻是更寒冷,專門吞噬生靈的心神,“它在吸收玄冰獸的靈力壯大自己。”
戾冰核似乎感覺到了威脅,黑霧猛地暴漲,化作無數冰刺,朝著兩人射來。林辰將雲舒護在身後,劍鞘上的鈴鐺發出急促的響聲,光盾瞬間擴大,擋住了冰刺。雲舒則趁機揮動長劍,流風劍意化作一道光箭,直刺戾冰核的中心。
“鐺!”
光箭刺在黑石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卻隻留下個淺淺的白痕。戾冰核的黑霧更狂躁了,冰洞開始劇烈晃動,像是要坍塌。
“它的外殼太硬,普通攻擊沒用。”雲舒急道,“得用能克製戾氣的東西……”
林辰突然想起懷裡的東西——了塵和尚的日記、了悟前輩的匕首、孩子們的畫,還有那枚“雲”字玉牌。這些帶著無數人暖意的物件,或許能克製戾冰核的寒氣。
他將所有東西掏出來,與雲舒的暖玉、劍穗上的玉牌放在一起,用金紋將它們的暖意凝聚成一道光團,然後猛地推向戾冰核。
光團與黑石接觸的瞬間,沒有爆炸,隻有一陣極輕的“滋滋”聲,像是冰雪遇火。戾冰核上的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那些痛苦的虛影漸漸平靜下來,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光團之中。黑石的外殼開始剝落,露出裡麵晶瑩剔透的內核,竟像一塊純淨的冰晶。
“它在……淨化?”雲舒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林辰握住她的手,將兩人的靈力同時注入光團:“不是淨化,是用暖意喚醒它原本的樣子。戾冰核本是塊普通的冰晶,被戾氣侵蝕才成了凶器,就像玄冰獸,本是溫順的生靈,被戾氣擾了心神才發狂。”
隨著最後一縷黑霧消散,戾冰核徹底化作一塊暖玉,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冰洞照得如同白晝。冰洞停止了晃動,穀外傳來玄冰獸歡快的嘶吼,像是在慶祝。
林辰和雲舒走出冰洞時,天已經亮了。裂風原的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冰裂穀上,冰層開始融化,露出底下綠油油的草芽。玄冰獸們圍了上來,小玄冰獸蹭著林辰的手心,另一頭母獸則將一塊剛取出的玄冰髓放在雲舒麵前,眼神溫順,像是在送禮。
“它們這是……”雲舒有些不知所措。
“是謝你救了它們。”林辰笑著將玄冰髓推回去,“這東西本是它們的內丹精華,該留在它們身上。”
玄冰獸們似乎明白了,發出歡快的呼嚕聲,然後轉身往穀深處走去,很快消失在晨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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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望風驛時,絡腮胡和受傷的貨郎都驚呆了:“你們……真的成了?”
“玄冰獸不發狂了。”林辰將戾冰核化作的暖玉交給絡腮胡,“把這個嵌在驛站的旗幟上,能擋住裂風原的戾氣,以後這裡會太平的。”
貨郎掙紮著站起來,對著兩人深深一揖:“多謝兩位仙師!我這就把消息傳出去,讓大家彆再獵殺玄冰獸了。”
驛站的修士和旅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感謝的話,有人送來熱湯,有人拿出乾淨的衣物,還有個老婦人非要給他們縫補磨破的袖口。
林辰看著眼前的熱鬨,劍鞘上的鈴鐺輕輕作響,與眾人的笑聲、風聲、遠處玄冰獸的嘶吼融在一起,像一首溫暖的歌謠。他突然明白,北境的風再急,也吹不散人心攢起來的暖;戾氣再凶,也敵不過善意織成的網。
雲舒走到他身邊,看著陽光下的暖玉旗幟,輕聲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林辰望向更北的方向,那裡的天空已放晴,露出幾顆明亮的星子。“聽說北境的儘頭有座‘守星台’,能看到整個星河的星軌。”他笑著說,“去看看?”
雲舒點頭,劍穗上的玉牌與他劍鞘上的鈴鐺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並肩走出望風驛,晨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身後是漸漸恢複生機的裂風原,身前是通往守星台的路。劍鈴相和,像是在說:前路或許還有風雪,還有戾氣,但隻要兩人的心意相和,金紋與流風交織,就能把每一段險途,都走成溫暖的模樣。
而那些被他們守護過的生靈、被他們溫暖過的土地,都會記得——有兩個年輕人,曾用劍鞘的微光、長劍的流風,將北境的寒風,化作了繞指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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