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巴一帶,山裡人家自釀包穀酒、果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是糧米緊俏、肚子都填不飽的年月,灶房角落那口酒壇也沒空過。
柿子去皮搗爛了能釀柿子酒。掛霜的拐棗捋回家加工一下,拌上酒曲就能濾出拐棗酒。
還有房前屋後隨手灑下的甜杆,榨了汁也能發酵成酒。再不行紅苕蒸熟,弄點紅苕酒……
秦巴人好酒。逢年過節粗瓷大盅子倒上幾個滿杯,話匣子一打開,日子的苦與甜,就都在這酒裡了。
甚至有“秦巴的麻雀也能喝二兩”的說法!
所以,當那“甜杆酒”端到李向陽麵前時,他雖然感覺不對,但並未多想。
隻是,走著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走在前麵的姑娘變得和往日格外不一樣了。
她舉手抬足間,哪怕隨意一個動作,都開始透著勾人的魅力與誘惑。
那隨著山路起伏自然扭動的腰肢,還有那燈絨布褲子包裹下的臀部勾勒出的曲線……
他忽然想起來一個詞——珠圓玉潤!
對!就是那個感覺!這讓他喉頭不自覺地滾動,嘴裡也竟然生出好多涎水。
更加尷尬的是,身體某些部位難以抑製地發生了變化,一些荒唐的念頭不受控製地鑽進他的腦海,讓他蠢蠢欲動。
“向陽哥,你來看看這個腳印……”何小翠蹲下身,指著地麵一處痕跡回頭招手叫他。
刹那間,李向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身上那件薄棉衣的盤扣不知何時竟解開到了第三顆,裡麵沒穿秋衣,似乎……隻有一件紅色的肚兜。
正午的陽光穿過林木的縫隙,斑駁地灑落,照亮了她胸口處一片晃眼的雪白,那被擠壓變形的弧度,刺激得李向陽氣血翻湧,心跳加速。
他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試圖壓下心頭那股邪火,心裡也再次對剛才喝下那“甜杆酒”懷疑起來。
正在李向陽心亂如麻之際,何小翠忽然站起身,迎著他走近兩步,手指微顫,似乎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向陽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啊?”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關切。
“你那酒,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李向陽側頭避開她的手,語氣生硬,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向陽哥,你胡說什麼呀?”何小翠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嗔怪,“你救過我的命,按咱們這邊的老規矩,兩個人都沒有婚娶,你要是願意,我……我本來就應該以身相許的……”
說著,她又湊近了些,聲音微微顫抖,臉頰也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你說,我咋可能害你呢……”
這直白的話語和近在咫尺的溫熱氣息,讓李向陽的腦袋“嗡”的一聲,理智的防線幾乎崩潰。
他看著何小翠那含羞帶怯、又充滿期盼的眼神,體內那股燥熱幾乎要將他吞噬。
一時間,山野寂靜無聲,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
這無人打擾的環境,像一雙無形的手,將他心底那股按捺不住的意亂情迷,一點點推到了台前並無限放大,在胸腔裡洶湧著,一時難以平息。
他一把抓住了她伸來的手腕,可能是力氣太大,讓何小翠輕輕“嗯”了一聲。
隻是,那聲音不像是痛苦、疑問或拒絕,更像是……某種鼓勵的呻吟。
山風停止,林木靜默,仿佛成了這場原始衝動的見證者。
就在他理智全無,手臂幾乎要不聽使喚地攬住眼前這溫香軟玉時,突然,趙洪霞的笑臉和聲音在李向陽的腦子裡閃現、響起:
“向陽哥,不用攢錢……你任何時候去提親,都行。我等你!”
“向陽哥,隻要你願意,哪怕隻有這麼個能遮風擋雨的庵子……”
“我這條命,就像……跟你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