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向陽好奇地問道。
“淺山沒事,過了野豬灣,從一條臭水溝開始就危險了,後頭不光有狗熊、殺人魔王,往深了走還有瘴氣!早些年我太爺進去采藥,骨頭都沒撿回來!”
“你們進去找過沒有?”他又問道。
“這麼大的山,咋找?”那人一臉真誠,又帶著幾分無奈,“也就最近二三十年有槍了,好了一點,之前哪年野獸不叼走幾個人?”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我就在近處看看!”李向陽點了點頭,默默記下這個人——大老遠的追上來給他示警,有機會得感謝下人家了。
隻是與好心提醒的村民分開後,一個念頭忽然從李向陽的心中泛了起來:對方說的瘴氣,會不會就是那帶著臭雞蛋氣味的溫泉水汽?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村民口中的“深處”他去過,並沒遇到什麼瘴氣。
再往更深處走,翻過一座陡山,就是他年前伏擊馬鹿後發現陷阱的地方,那片區域他同樣熟悉,也從未見過所謂的瘴氣。
正思考著,前方草叢突然“刺啦”一聲輕響,就在李向陽舉槍戒備的時候,白雲、白雪立刻飛撲了上去。
不到一分鐘,白雲銜著一隻三斤左右的兔子,興高采烈的跑到了李向陽麵前。
一瞬間,他更加篤定:攆兔子這事兒,肯定是寫在細狗基因裡的。
因為,他竟然在白雲的臉上看到了像是完成了“成狗禮”般的成就感。
在發出兩張“好狗卡”後,李向陽搖了搖頭,很快將此前被打斷的雜念拋到了腦後。
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山洞裡的銀元取回來;至於其他規劃,不管是繼續承包荒山還是開發溫泉,都得等那場洪水塵埃落地後再作打算。
至於那兔子,被李向陽三下五除二,迅速剝皮掏掉內臟扔進了背簍。
去程雖然是上坡,但路熟,又沒有什麼負重,不到中午十二點,一人兩狗就抵達了溫泉附近。
在白雲、白雪的後背上輕輕按了按,兩條獵犬立馬懂事地趴在了地上,耳朵貼緊脊背。
李向陽貓著腰湊近了些,藏在一塊半人高的青石後朝溫泉望去。
這個點兒的水潭中異常熱鬨:
七八頭羚牛占據了出水口不遠的黃金水位。
許久未見的馬鹿也出現了一小群,正臥在溫熱的水中洗刷寄生蟲,隻留下了碩大的腦袋。
靠近灘口的淺水區,一群野豬正側躺在泥漿裡,不時哼唧幾聲。
想到貿然過去肯定不行,不管是被野豬衝擊還是被羚牛盯上,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思索片刻,李向陽拿出槍,瞄向了一頭應該是去年秋天生的小野豬,扣動了扳機。
動物們都很給麵子,馬鹿和野豬最先反應過來,竄跳著逃向了山林。
羚牛的動作慢了些,估計前幾次發現白跑了,似乎猶豫了會兒,才晃著腦袋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溫泉。
見所有動物都消失在山林,李向陽這才鬆了口氣,快步走到水灘邊提起那頭小野豬。
掂量了一下,約莫三十多斤的樣子,估計能出十幾斤淨肉,一人兩狗即便吃不完,也所剩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