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林月盈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胡大夫肯定說的更狠。
她臉燙的厲害,發現裴禁看自己的目光,熱烈而灼熱,她不由得低頭。
聽著往來村民的議論聲,林月盈覺得,自己一刻離不開男人的懶媳婦名頭,被自己親手坐實了。
汪文茜從林月盈身旁路過時,丟下了一個很鄙夷的眼神。
以色侍人者,不長久。
何況還是靠用藥這種下作手段。
真是把女性的臉麵都丟儘了。
裴禁有很多急救小常識,不多時就止住了鼻血。
看他的小女人羞成那個樣子,直接將人扯入了懷中,邀請了胡大夫,就往自己家去了。
進了裴禁家門,胡大夫就怒其不爭的批評起林月盈來,“百年老參啊,你就把人參須子放湯裡熬了。這一根須子,都夠你生產時含著吊命了。”
林月盈如同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低下了頭,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那我老公下地乾活那麼辛苦,吃點什麼補補好?”
“他身體挺好,不用補。”
林月盈抬頭,眨了眨眼,“真的?”
胡大夫意味深長的嘲笑,“多補一點,你的小身板都受不了。不信你今晚試試。”
林月盈就知道,厲害的老中醫眼前,沒有秘密。
可這也太沒有秘密了。
都怪裴禁,關鍵時候流鼻血,都暴露了。
她窩在裴禁懷裡,使壞的咬了一口。
裴禁卻是神色如常,平靜的和胡大夫聊起媽媽心臟病的事情。
胡大夫讓裴禁和林月盈放心,已經互相留了電話,他會定期回訪。
聊了正色,林月盈的麵部表情也就恢複了正常,她想起了薑妮子,“胡爺爺,想拜托你再辛苦辛苦,去幫一個孕婦看看。她被婆婆磋磨,跪著給她婆婆洗腳,還挨了好幾腳,我擔心她的情況。是個五個月的孕婦。”
胡大夫搖頭,“都說溝子村民風淳樸,怎麼這麼一塌糊塗。”
“帶路吧。”
剛和路家鬨過一場,裴禁也不敢留林月盈一個人在家。
三個人頂著月色,往王大勇家去了。
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胡大夫忍不住吟了句詩,“明月照我中華地,鐵血丹心映玉盤。”
林月盈穿書前,好歹也是拍過諜戰劇的人。
她覺得,這詩句,很像接頭暗號呀。
她不由得偷偷去觀察裴禁和胡大夫。
裴禁沒答話,胡大夫竟又吟了幾首和月亮有關的詩句。
他們的對話沒什麼問題,可夜色下,這兩個人的手沒閒著。
胡大夫將一個字條很巧妙的放在了裴禁手中。
林月盈仔細回憶著原書劇情,被一網打儘的特務中,並沒有胡大夫其人。
而且胡大夫每次出現,都心懷正義,是真正的好人。
他應該是裴禁來溝子村執行任務的直接上級吧。
可是,被直接上級知道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簡直太丟人了。
林月盈的臉,又開始隱隱發燙了。
裴禁收好了字條,和胡大夫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著。
王大勇從也從跟著去接知青的大哥王大壯口中得知,鎮上那位胡大夫也來了。
雖然媳婦一直說沒什麼事,可他擔心媳婦的身子,早就想去求胡大夫來給媳婦瞧瞧。
可田翠芳不同意,隻說王大勇這樣,就是在逼死她這個娘。
好端端懷孕的二兒媳婦,突然請個大夫來瞧,彆人肯定會覺得她是惡婆婆,苛待了兒媳婦。
她還打算給大強娶個知青媳婦呢,這要是被人傳出去,她這個婆婆虐待懷孕兒媳婦,大強哪還有好婚事。
王德發也是以過來人的口吻勸二兒子,“老二,你媳婦要是有事,早就出事了。既然沒事,就彆聲張了。王家的臉麵丟儘,你們兩口子能有什麼好的?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
田翠芳拿把大剪刀出來,威脅著要立刻割腕。
村長更是叫老大和老三給王大勇看住了,千萬彆讓他跑出去,把胡大夫給招來。
“咚咚咚。”
這兩天路言總搞幺蛾子,大晚上傳來敲門聲,村長都覺得要神經衰弱了。
又怎麼了!
村長吐槽著,還是披著衣服出了門。
看到胡大夫,他不由得回頭,惡狠狠的去看王大勇。
王大勇就叼了根稻草,混不吝的說著:“我都沒出門,這能是我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