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將信放回到信封裡,順手收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
明顯,是沒有給裴禁看的打算。
裴禁擔心,“寶…”
他甚至覺得喊寶寶都不太合適了,改了口,“月盈,我在,凡事不要一個人扛。”
林月盈點頭,“我知道。”
她穿了鞋,要離開病房,路過兩個警衛的時候,“你們不要跟著我。”
裴禁追過去的腳步,都還是頓了一下。
卻還是快速的跟上了林月盈。
林月盈扶著扶梯把手,往樓下去。
無論哪個年月,醫院的頂樓都是vip的存在。
可這個年代,它沒有電梯呀。
下樓真的很不方便。
“裴禁……”
林月盈更委屈的回頭。
裴禁跟了過來,又好像沒跟似的。
始終和自己保持了兩步遠的距離。
“樓梯好陡,我怕。”
她帶著哭腔撒嬌。
裴禁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徹底揉碎了。
他走上前,扶了林月盈的手臂。
不摟腰腰的嗎?
林月盈撇了撇嘴,因為七叔公給的時間很少,她隻能快速往指定地點去。
有什麼,等見了七叔公後,再說。
裴禁開車,在車上,林月盈快速公開了信件的內容。
“七叔公的意思,我爸沒有被炸死在地下。”
“現在落他手裡了。”
“他約在第一次我來鎮上,被綁的地方見麵。”
裴禁凝眸,“你確定,嶽父還活著?”
林月盈點頭,“信裡提到一個細節,是我在後山地下和爸爸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們單獨聊天的內容。”
“我想,除了爸爸說的,七叔公沒可能知道。”
“但這肯定是個陷阱,還要求我單獨前往。”
“裴禁,除了你,我不信任何人。”
“警衛同誌很好,但那是我爸爸的命,我隻在我最信任的人身上賭。”
裴禁懂了。
又有些釋懷。
原來不是不讓他看信,不是瞞著他。
是在場有她不那麼敢信的人。
而且她說了,隻敢在自己身上賭。
他家寶寶說了,他裴禁是她最信任的人。
“明白了。”
裴禁的嘴角,微微上揚。
進入到做事情的狀態,裴禁十分專業。
他腳踩油門,發動車子,三拐兩轉,甩掉了身後跟蹤的人,又繞遠了一段路,才開進了正確的巷子裡。
車上有槍,裴禁毫不掩飾的背在了身上。
還把一把小手槍,交給了林月盈。
七叔公見到裴禁,並不意外。
雖然他信裡要求,隻約林月盈一個人見麵。
但裴禁會來,在他的預料之中。
七叔公和顏悅色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坐。”
他早就煮好了茶,很珍貴的雨前龍井。
是特供貨。
倒了茶,七叔公氣定神閒的品茶。
林月盈和裴禁都沒有說話。
人在七叔公手裡,七叔公就有話語權。
他們兩個想救人,就得按七叔公的規矩來辦。
裴禁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