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他們又開始策馬馳騁,子荔穩穩地騎在那匹雪白的駿馬上,開始一路小跑起來,馬蹄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過了一會,馬兒似乎能敏銳地感受到子荔內心的愉悅,長嘶一聲,揚開四蹄奔跑起來,子荔坐在馬背上,耳邊但覺風聲呼嘯而過。
多年來,生活的重擔和種種無奈像沉重的枷鎖束縛著他,但此刻馳騁在這無邊的綠海中,心兒也隨馬蹄飛揚起來,緊張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
他開始儘情享受在馬背上顛簸的感覺,他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草原的溫暖和自由。
正當他沉浸在這美妙的感覺中,突然聽到一聲驚呼,他迅速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不由心中一驚。
原來姬瑩雪所騎的那匹棗紅馬不知何故突然受驚了,這匹馬平日溫順乖巧,此刻卻像換了一匹馬似的。
隻見它前蹄騰空而起,馬頭高高昂起,眼神中充滿恐懼,鼻孔大張,大口地喘著粗氣,嘶吼聲讓人心生畏懼。
此時它帶著姬瑩雪瘋狂地向遠處奔馳而去,馬蹄濺起陣陣塵土,宛如一股紅色旋風。
很顯然,姬瑩雪已無法駕馭這匹突然發狂的烈馬,她在馬背上顛簸搖擺,身體隨著馬的奔跑而劇烈晃動,隨時都有被甩下馬背的可能。
她的小臉嚇得慘白,雙手緊緊抓住韁繩,眼睛裡充滿恐懼和無助。
子荔來不及多想,急忙雙腿一夾馬肚,一隻手迅速提起韁繩,另一隻手緊握皮鞭,“啪”的一聲,皮鞭抽打在馬身上,口中一聲大喊:“駕!”
這匹白馬猶如離弦的利箭,嗖的一聲騰空而起,向著棗紅馬追去。
前麵的那匹棗紅馬長長的鬃毛披散著,急越的蹄聲敲擊著地麵。但子荔騎的白馬速度更快,風馳電掣般在後麵追趕著。
子荔緊緊地貼在馬背上,感受著白馬的每一次發力和跳躍,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
他不斷催促著白馬,白馬也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不斷地加快速度,周圍的景物在急速倒退,他顧不上這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麵的人和馬上。
不多時,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兩匹馬幾乎快要並排的時候,子荔眼疾手快,嗖的一聲從馬背上躍起,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雙手奮力向前伸去,隨即緊緊抓住了棗紅馬的韁繩。
烈馬正在狂奔,突然脖子一緊,速度受限,更加狂躁不安起來,四蹄又蹬又踢,馬蹄高高揚起,身體左右搖晃,試圖將姬瑩雪和子荔甩下,它的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吼,那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子荔大聲喊道:“抓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肚!”
姬瑩雪聽到子荔的喊聲,按照他的吩咐,用儘全力駕馭著烈馬,身體隨著馬的晃動而搖擺,但她始終沒有鬆手。
烈馬見這招不靈,就轉過頭來,張開嘴巴對子荔咬來,子荔急忙伸出一隻手摁住馬頭,奮力向外推開,他能感覺到烈馬口中噴出的熱氣和那股刺鼻的氣味。同時,他另一隻手緊抓韁繩毫不放鬆。
烈馬身體一陣劇烈彈跳,子荔為了保護姬瑩雪,身體失去平衡,瞬間被甩下馬背,但他仍然死死抓住韁繩,烈馬轉過頭去又開始狂奔,它的力量巨大,將子荔拖著前行。
子荔的雙腳在地麵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但他沒有放棄,隻好邁開雙腿,跟著烈馬奔跑起來。他一麵跑,一麵奮力拉扯韁繩,儘量延緩烈馬的速度。
子荔的汗水不停地流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磨破了鞋底,磨傷了腳掌,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姬瑩雪騎在馬背上,雙手緊抓韁繩,看到子荔在烈馬的拖拽下艱難地奔跑,心中一陣心疼。
就這樣,姬瑩雪騎在馬背,子荔牽著韁繩在地上奔跑,烈馬渾身是汗,打著響鼻,顯得精疲力儘,但它仍不甘心被製服,時不時地掙紮一下。
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烈馬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子荔憑借嫻熟的技巧和不懈的堅持,終於製服了這匹烈馬。
“籲!”子荔拉緊韁繩,烈馬終於慢慢停了下來,此時它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順從。
子荔急忙走到姬瑩雪跟前,伸出雙手,扶著她下馬。
姬瑩雪早已經精疲力儘,她的雙腿發軟,差點摔倒,一下靠在子荔的身上,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
棗紅馬如釋重負,打了一個響鼻,渾身一抖,身上的汗珠四濺。
姬瑩雪看到子荔臉上流下來大顆汗珠,急忙從身邊掏出一隻手帕,轉過身來仔細給子荔臉上擦汗。
她的動作很輕柔,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關切,子荔能聞到姬瑩雪吐氣如蘭的氣味,他突然感到這種氣味跟母親的氣味差不多,但又覺得明顯不像,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癡迷,有些激動,甚至不能自已。
他已經多少年沒聞過這種氣味了,他想要躲避,但姬瑩雪雙手捧住他的麵頰,不讓他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