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剌龔公三十三年秋夜,天空中烏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秦國大軍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悄悄地向義渠逼近,他們腳步輕盈,武器摩擦的聲音被風聲掩蓋。
義渠此時卻毫無防備,士兵們在營帳中沉睡,百姓們在睡夢中安然。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夜的寧靜,秦國大軍如潮水般湧來,喊殺聲震耳欲聾。
義渠將士從睡夢中驚醒,慌亂地拿起武器抵抗。然而,他們在秦國大軍的突然襲擊下,顯得驚慌失措,秦兵勢如破竹,不幾日就快兵臨義渠王城下。
整個王城人心惶惶,人們驚慌失措,百姓們急忙收拾行李,向四麵八方逃亡,義渠王酈寬站於城牆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秦兵,心中充滿悔恨和無奈。
“難道義渠就這樣毀在我的手裡了嗎?”酈寬喃喃自語道,眼神中透出一絲絕望。
酈寬急忙問道:“看來秦國早有預謀,包藏禍心,不管我們是否將大荔戎王子交出,此戰都在所難免,不知秦國大將何人?兵力多少?”
“回稟大王,秦國領兵者乃大良造嬴歸,領兵兩萬,前鋒已過隴山,離王城隻有兩日路程。”大將哈都回答。
“我軍主力多久才能回援?”
“最快也需十日。”
“王城禦林軍幾何?”
“隻有不足三千,無法抵禦秦軍兩萬之眾。”
“儘管守城將士不足三千,但我們可憑城池堅固、糧草充足之利,固守待援,隻要我們君臣同心,將士舍身忘命,就一定能等到大軍回援之日。大將哈都聽令,組織全部力量,本王禦駕親征,與眾將士誓死守城。”
“遵命。”哈都領命而去。
烏雲如同被墨汁浸染過一般,沉甸甸地堆積在義渠王城的上空,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青銅戰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破那薄薄的薄霧。
秦軍在大良造嬴歸的率領下,如同咆哮的猛獸,氣勢洶洶地朝著義渠王城直撲而來。
嬴歸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著黑色的鎧甲,手中揮舞著長槍,槍尖閃爍著寒芒,他大聲喊道:“義渠王酈寬,速將大荔戎餘孽押來受死,否則殺得你雞犬不留。”
秦軍的陣營中,二十架三丈高的投石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些投石車由粗壯的木材搭建而成,牛筋絞盤被繃得吱呀作響。
浸透火油的麻布緊緊纏繞著巨石,那巨石泛著詭異的紅光,讓人不寒而栗。
城牆上,義渠王酈寬身披犀牛皮甲,穩穩地立於箭樓之上,眼神堅定而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
他俯視著城下的秦軍,大聲回應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秦國蓄謀已久,包藏禍心,趁著我義渠大軍遠征之際,乘虛而入,還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豈不讓天下人所恥笑嗎?”
他的聲音洪亮而激昂,在城牆上回蕩,讓每一個義渠將士都為之振奮。
嬴歸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酈寬老匹夫,你執迷不悟,死到臨頭還喋喋不休,休怪本將軍無情。”
酈寬毫不畏懼,聲如洪鐘地說道:“你就放馬過來吧,本王誓與義渠共存亡!”
嬴歸看著城牆上的義渠將士,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一揮手,身後巨大的投石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一塊塊燒得滾燙的石塊被投向王城,這些巨石在空中盤旋著、飛舞著,好像張牙舞爪的怪獸,轟隆隆地砸向高聳的城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