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從靈虎背上下來,站在山口極目遠眺,大瑪神山的雄壯儘收眼底,但見高聳入雲的山峰終年積雪,冰雪連綿,猶如一頂閃著銀光的皇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山頂白雪皚皚,山下綠草茵茵,綠草與白雪相互交織。
巴突介紹說:“這座大山叫大瑪神山,終年積雪,此處有一童謠:大瑪山,大瑪山,鳥兒飛不過猴難攀,要想翻越大瑪山,除非神仙到人間。前麵看見的那條大河就是黃河,這裡是天下黃河第一彎。”
子荔放眼望去,一條彎彎曲曲的大河從南向北逶迤而來,在幾十裡外的地方轉個大彎,一路向北奔去。
欣賞了一會美景,他們又向前飛去,天近未時,終於來到析支河首。
從空中俯瞰,但見廣袤無垠的天際下,黃河宛如一匹閃耀的銀練,從南邊遙遠的天際呼嘯而來。
析支河如同一位溫柔的女子,輕盈地舞動著身姿,在草原上蜿蜒盤旋,自東麵浩蕩奔湧。
兩條大河在此交彙,激起層層浪花,岸邊草木蔥蘢,各種野花競相開放,紅的像火,白的像雪,黃的像金,為這雄渾的景象增添了幾分柔美。
子荔降落山頭,隻見草原上各種野生動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野馬在草地上肆意奔跑,鬃毛隨風飛揚。
野牛悠閒地啃食著青草,偶爾抬起頭來,望向遠方。羝羊、梅花鹿在草叢中穿梭。
神秘的獨角獸在河邊飲水,優雅的姿態令人歎為觀止,仿佛從神話中走來的精靈。
河水奔騰,野獸咆哮,鳥兒歡歌,牧草搖曳,共同演繹著生命的奇跡,大自然以其美輪美奐的視角,演繹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樂章。
站在這片土地上,子荔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以前多少次聽說過三河間,聽說過析支河首,沒想到真正來到這裡,那些空洞的話語遠非心靈所受的震撼可比。
巴突介紹道:“前麵就是析支河首,這裡是析支河與黃河交彙的地方。”
“這裡生活著哪個部族?”子荔好奇地問道。
“回德乾,這裡的部族是鐘養羌。由於這裡水草豐茂,牛肥馬壯,我族經常來這裡以糧易畜。”巴突回答道。
“走,咱們到鐘養羌看看去。”子荔興致勃勃地說道。
“德乾認識他們的酋長?”巴突有些疑惑地問。
“前不久百族會盟,他們的酋長且隗前來會盟,而且參加伐秦之戰,半個多月前剛回到部族,估計此時正在族內。”子荔解釋道。
在巴突的帶領下,子荔來到一個由犁牛帳篷搭建的村邑,還沒走近,幾隻羌獒大聲狂吠起來,村民急忙喝止。
看到有生人接近,不由警覺起來,子荔向村民說明情況,這時就有村民飛快前去報告給酋長。
聽說子荔到來,且隗快步迎上前來,彎腰施禮說:“在下鐘養羌酋長且隗前來拜見德乾。”
“酋長不必客氣。”子荔急忙將他拉起。
“德乾帳篷內坐。”且隗熱情地說。
子荔向四周看了一眼,隨後與巴突走進帳篷,帳篷裡布置十分簡單,但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四周是用牛皮鋪成的墊子,上麵堆放著一些生活用品,帳篷中間放著一個羊糞爐子,爐子上一隻陶罐,裡麵的奶茶正噗噗冒著熱氣。
且隗走上前來,給子荔和巴突各倒了一碗奶茶:“德乾先喝一碗奶茶暖暖身子。”
“酋長近來一切可好?”子荔關切地問道。
“托德乾的福,一切都好。”且隗笑著回答。
“請問酋長,貴族人口多少,土地幾何?”子荔接著問道。
“回德乾,我族人口四五千人,管轄著附近上萬裡的草地。”且隗如實相告。
“他們都靠什麼生活?”子荔繼續問道。
“這裡水草好,適合放牧,我族主要以放牧和狩獵為生。”且隗說道。
“請問黃河以西情況如何?”子荔又問道。
“回德乾,黃河以西屬於牢姐羌,由於有大河阻隔,往來不便,所以很少來往。”且隗回答道。
“那你們以往怎麼渡河?”子荔好奇地問。
“一般靠木排,還有革囊,膽大的人會抓著馬尾渡河,但這些都載人較少。另一種是寒冬季節從冰麵過河,但危險性較大。”且隗詳細地介紹道。
“酋長知道,前不久百族會盟攻打秦國,秦國吃了大虧,估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目前各族暫時留居在參狼羌鐵布族,如果秦國入侵,各族不敵,必然要向西遷徙,到時候會給貴族增添許多麻煩。”子荔憂心忡忡地說。
“德乾不必客氣,百族會盟我族也是其中之一,討伐秦國我族也是參加了的,如果西羌各族遇到危難,我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且隗堅定地說道。
“酋長,德乾有個想法,就是想將析支河首作為西渡黃河的前進據點,提前在此修建一些倉庫,將糧食兵器輜重運到此處,然後派兵守護,每年冬季分期分批將其運送到黃河西岸,不知酋長是否同意?”子荔誠懇地說道。
“在下願效犬馬之勞。”且隗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與酋長說定了,在下告辭。”子荔說道。
“德乾一百個放心。現在時間不早了,德乾在此住上一晚,明早再回不遲。”且隗挽留道。
“不了,不知秦國何時來犯,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們忙吧。”說完,子荔與巴突起身告辭。
子荔帶著巴突在析支河首盤桓了一陣,然後一路向西南飛去。
巴突有些疑惑的問道:“德乾這要帶我去哪裡?”
“走,我們去看看天下黃河第一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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