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和士卒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的目光緊緊鎖住這兩位決鬥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場上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劍招如閃電般交錯,任丙的劍勢淩厲,每一次揮砍都帶著一股狠勁,仿佛要將多年的怨恨都發泄在這把劍上。
儘管他們都秉承於同一個劍師,所學的招式路數相同,但子荔的劍法要輕靈許多,他則身姿靈活,腳步輕盈地在任丙的劍影中穿梭,手中的劍如靈動的遊龍,不斷尋找著反擊的機會,每一次碰撞都濺起一片火花。
廣場上的百姓看得目瞪口呆,他們被這激烈的決鬥場麵所震撼,四周不時傳出叫好聲,聲音此起彼伏,在廣場上空回蕩。
隨著時間的推移,任丙漸漸體力不支,他的額頭上布滿汗珠,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破綻也越來越多。
子荔敏銳地抓住機會,以一招“狂風暴雨”的劍招襲來,手中的劍如雨點般密集落下。
任丙左支右絀,拚命地揮舞著劍試圖抵擋。
嗤拉——
子荔的劍一下劃破他的衣衫,任丙身上頓時出現一道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任丙咬著牙,強忍著疼痛,繼續揮舞著長劍,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多年來的野心和欲望在這一刻化作一股執念,支撐著他繼續戰鬥。
過了一會,他突然使出絕招“孤注一擲”,這也是他的殺手鐧,這一招屢試不爽,成為他的護身符。
隻見他拚儘全身力氣,四肢騰空,雙手緊握長劍,身體如離弦之箭向子荔刺去。
子荔冷笑一聲,身形一閃,輕鬆躲過這驚天一擊,然後反手一劍,精準地打中任丙手中的長劍。
當啷——
任丙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一下跌倒在地,眼中充滿了絕望。
美蘭見狀,歇斯底裡地喊道:“任丙,你這個慫包、孬種,你給我站起來,拿起你的武器,不要服輸,戰鬥到最後一刻,流儘最後一滴血。”
任丙內心在苦苦掙紮,一方麵他確實已經身心俱疲,知道自己無力再戰;另一方麵,美蘭的話又像一根刺紮在他心上,激起他最後的一絲鬥誌,他艱難的爬起來,踉蹌著走到長劍旁,彎腰拾起長劍。
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但仍咬牙切齒地說:“我走到今天,一切都拜你所賜,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夢魘,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服你!我不服你!!”
他狠厲地說著,然後轉過頭來,充滿無限怨恨的看了最後一眼美蘭,然後仰天長歎,緩緩舉起長劍,噗一聲插了自己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身體慢慢栽倒下去,結束了短暫而罪惡的一生。
美蘭絕望的大吼一聲:“不要,啊……”聲音在寂靜的廣場上空回蕩。
子荔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央,默默看著任丙倒下,眼中沒有一絲喜悅,隻有無儘的悲傷和感慨,這場兄弟間的決鬥,雖然他勝利了,但卻失去了最為珍貴的親情。
曾經一起長大的兄弟,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的心中充滿了苦澀。
子荔看著身旁傷痕累累的巴突,鄭重的說:“巴將軍,這裡一切就交給你了。”
“是,德乾!”巴突領命而去。
這時鐵布族酋長尕多快步走上前來,深施一禮,誠惶誠恐的說:“為臣參見德乾,請德乾吩咐,莫不用命!”
子荔回過神來,仔細的看了尕多一眼說:“尕酋長,這裡剛經曆一場大戰,到處一片狼藉,許多士卒受傷,亟需恢複秩序和穩定,還請尕酋長多多費心。”
“遵命!”尕多領命而去。
這時,姬瑩雪雙眼似一把利刃,冷冷射向美蘭,平靜地說:“現在該輪到你了。”
噗通……
美蘭一下跪倒在地,涕淚交加地哭喊道:“任丙,都是我害了你,這叫咎由自取,啊哈哈哈……”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哭還是在笑,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姬瑩雪平靜地問:“現在知道後悔了?”
她的聲音仿佛在談論與自己不相乾的事情,亦或是在談論天氣,其實她的內心早已如大海般掀起滔天巨浪,多年來她所遭受的折磨和痛苦,此刻都化作一股強烈的複仇之火。
美蘭怨毒地看著姬瑩雪,惡狠狠地說:“後悔?你這個奴隸、人人唾棄的劓女,我後悔的是當初沒有親手殺了你和和你的那幾個狼崽子!!!!”
姬瑩雪平靜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還是勇敢的接受現實吧。”然後轉過身來,大聲喊道,“刀斧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