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住的是新招募的混混,三樓則是他們團夥的核心成員在居住。
然而,內部情況不明,他也不敢貿然闖入,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按下對講機,聲音壓得極低:
“蘇哲,我是浩文。我需要數據支持。讓阿正調取無人機之前拍攝的民宿區畫麵,估算一下對方已經出動的人數,幫我判斷建築內可能的留守力量。”
很快,蘇哲清晰冷靜的回應傳來:“浩文,收到。”
一分鐘後,蘇哲的聲音再次傳來:
“浩文,根據無人機畫麵和各方交戰反饋,對方前後出動三批:第一批約十六七人,第二批六人,第三批兩人。
加上之前北橋被擊斃的潛伏者、確認摧毀的機槍位人員,以及剛剛南橋被解決掉的兩人,總計約三十人。你那邊情況如何?”
“收到!”陳浩文心中飛快計算,
“如果俘虜馬老三的情報基本準確,對方總人數在三十多,那麼此刻民宿內留守的武裝人員應該非常有限,很可能不超過兩人。我準備行動了。”
“明白,一切小心,浩文。隨時保持聯絡。”蘇哲的聲音帶著信任與叮囑。
陳浩文將對講機重新彆好在胸前易於觸碰的位置,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救援行動。
他沒有選擇看似直接實則危險的正門,而是借助陰影和植被,悄無聲息地繞向民宿的側麵和後方,用望遠鏡進行更全麵的偵察。
最終,他在民宿右側一段約兩米高的圍牆邊停下了腳步。
這裡處於背光麵,且緊鄰著一小片竹林,婆娑的竹影與漸濃的夜色為他提供了完美的潛行環境。
他蹲下身,輕輕按住身旁小黑的頭,聲音低沉而清晰:
“小黑,留在這裡,警戒。有人靠近就叫,聽懂就搖尾巴。”
通人性的黑狗立刻理解了他的指令,尾巴快速而輕微地搖晃了幾下,一雙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睛機警地掃視著周圍。
陳浩文用力揉了揉小黑的脖頸,隨即起身,雙手扒住牆頭,引體向上,動作乾淨利落,如同狸貓般翻入了牆內,落地時僅有微不可聞的積雪壓實聲。
他第一時間將身體緊貼冰冷的牆壁,融入陰影之中。
右側一樓的房間窗戶緊閉,厚厚的窗簾遮擋了所有光線,內部一片死寂。
他屏住呼吸,將耳朵小心翼翼貼近冰涼的窗戶邊。
起初是寂靜,但很快,裡麵傳來了壓抑的交談聲,雖然模糊,卻能分辨:
一個帶著些許期盼的年輕男聲:
“王哥,你聽外麵這槍聲,劈裡啪啦的,動靜這麼大……會不會是軍隊派人來救我們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
緊接著是一個更加沙啞、飽含絕望的男聲,被稱為王哥的人嗤笑道:
“救我們?小子,你彆做白日夢了!都這麼久了,你可見過軍隊的影子?估計他們都自顧不暇呢!
我估摸著,又是高權那幫天殺的在外麵乾攔路搶劫的勾當,黑吃黑吧!出去?哼,進了這地方,就彆想那美事了!”
這時,另一個聽起來有些麻木的中年男聲插了進來:
“嗨!你倆擱這兒爭啥呢?要我說,在這兒……也挺好的!不就是給人當牛做馬嗎?這世道,在哪兒當不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