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中學的作息規律而充實，秀玲和趙平安很快適應了學校的工作節奏。
每天清晨五點，老兩口就起床準備，一個去食堂幫廚，一個去教學樓打掃。
雖然辛苦，但看著沐晨在校園裡健康成長，他們覺得再累也值得。
然而平靜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這天中午，秀玲正在打掃教學樓走廊，突然聽見一陣騷動。幾個學生慌慌張張地從三樓跑下來，嘴裡喊著：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秀玲心裡一聲，扔下拖把就往樓上跑。
剛到三樓，就看見沐晨的教室外圍滿了人。她擠進人群，眼前的景象讓她差點暈過去，沐晨正和一個高個子男生扭打在一起，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住手！秀玲衝上前去拉架，卻被推搡的人群擠到一邊。
幸好班主任及時趕到，分開了扭打的學生。秀玲急忙上前查看孫子的傷勢，沐晨的嘴角破了，校服也被扯壞了。
怎麼回事？秀玲心疼地問。
沐晨低著頭不說話，眼圈紅紅的。
事後才知道，那個高個子男生嘲笑沐晨的爺爺奶奶是學校的“清潔工”，說他是“走後門”進來的。
沐晨氣不過，這才動了手。
下午，誌遠和大麗被叫到學校。
教導主任嚴肅地說：雖然事出有因，但打架是嚴重違紀行為。按照校規，要給予記過處分。
秀玲急得直掉眼淚：主任，這孩子平時很乖的，這次是被人欺負了才......
誌遠攔住母親，主任說得對，打架就是不對。
誌遠這個脾氣直，他問教導主任：“什麼事都有原因，如果那位同學不先惡語相加沐晨也不會和他打起來，而且誰先動的手你也沒有調查清楚，就給沐晨記過處分，你覺得合理嗎？”
誌遠的一席話是當著辦公室的老師說的，讓教導主任臉麵掃地。
“不管怎麼樣，打架就是不對，另一位同學我也會處理。”教導主任氣憤的說道，眼神冒著火，像是要討回自己的顏麵。
誌遠沒說話，出了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回到辦公室的同時，教導主任手機響了。
“好好，好，領導放心，我一定處理好。”掛了電話，教導主任像換了個人，臉上擠出個難堪笑容：“沐晨爸，這事肯定有誤會，我再查查。你們先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車裡的氣氛格外沉重。沐晨一直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
他突然開口，對不起，我給咱們家丟人了。
趙平安歎了口氣：傻孩子，是爺爺奶奶給你丟人了才對。
誌遠隻是開車，沒有說話，但是從後視鏡看出來他的臉色難看，不是因為沐晨打架，而是因為教導主任的處理方式。如果他不打這個電話，如果換成彆的孩子，結果肯定不一樣了。
這件事讓原本活潑開朗的沐晨，變得沉默寡言。在學校裡，他總是獨來獨往，生怕再給爺爺奶奶惹麻煩。
秀玲察覺到了孫子的變化，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一天下班後，她特意等在校門口，想接沐晨一起回家。
奶奶，沐晨看見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您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秀玲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晨晨，你是不是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