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杜強用力掙紮了一下,但對方力氣很大,沒能掙脫。
他盯著寸頭男近在咫尺的凶狠眼睛,聲音因為衣領勒緊而有些變形,卻異常強硬:“怎麼?想來硬的?搶劫還是敲詐?你們動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寸頭男被激怒了,揚起拳頭作勢要打。
“乾什麼!住手!”就在這時,小區門口值班的保安聽到動靜,拿著橡膠棍快步跑了過來。
他認識杜強是這裡的業主,見狀立刻大聲嗬斥:“你們是什麼人?在小區裡動手?快鬆開!不然我報警了!”
保安的出現,讓兩個年輕混混的動作頓了一下,揪著杜強衣領的手也下意識鬆了些力道。
王彩鳳見狀,立刻又切換成撒潑模式,衝著保安嚷嚷:“報什麼警!我們自家的事,輪得到你管嗎?他欠我們錢!”
杜強趁機用力掙脫開來,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衣領,呼吸有些急促。他看都沒看王彩鳳,直接對保安說:“李師傅,麻煩你,我不認識他們,他們這是騷擾和威脅,請幫我報警。”
“你敢!”王彩鳳尖叫。
但保安已經拿出了對講機,開始呼叫支援並說明情況。
兩個混混一看這架勢,又見周圍開始有早起的居民駐足觀望,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和慌亂。
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在村裡或許橫行,但在縣城小區裡,麵對即將到來的警察,還是心虛的。
寸頭男指著杜強,色厲內荏地撂下話:“行!杜強,你小子有種!咱們走著瞧!”說完,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拉著還在罵罵咧咧的王彩鳳和馬老四,灰溜溜地快步朝小區外走去。
杜強看著他們逃離的背影,心臟還在砰砰直跳,手心裡全是冷汗。
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就此結束。王彩鳳一家,尤其是那兩個看起來不像善茬的侄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今天沒能得逞,下次可能會用更極端、更隱蔽的方式。
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一股無形的、帶著惡意的壓力,開始籠罩在他周圍。他站在清晨的小區裡,陽光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王彩鳳一行人雖然暫時被保安驅離,但那股黏膩惡心的感覺,卻像蛛網般纏繞在杜強心頭,揮之不去。
他站在清晨的陽光裡,明明是該充滿希望的時刻,卻隻覺得周身冰冷。對方能找到他縣城的住址,這本身就意味著麻煩不會輕易結束。
他勉強定了定神,向保安道了謝,沒有立刻上樓,而是走到小區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撥通了趙誌遠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傳來趙誌遠帶著睡意的聲音:“強哥?這麼早,咋了?”
“誌遠,桂蘭姨的娘家人,找到我縣城小區來了,剛才在樓下堵我,還動了手。”
“什麼?!”趙誌遠的睡意瞬間全無,聲音拔高,“他們敢找到縣裡去?還動手?你沒事吧?”
“我沒事,保安及時過來了。但他們帶了兩個年輕男的,像是混混,有紋身,說話很衝,還威脅我。”杜強簡要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我估計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d,反了他們了!”趙誌遠在電話那頭罵了一句,語氣變得嚴肅,“強哥,你彆怕。他們這是敲詐勒索,還帶人威脅,已經犯法了。你最近上下班小心點,儘量彆一個人走夜路。我這邊幫你打聽打聽,馬家這兩個侄子是什麼來路,在哪兒混的。知己知彼,心裡不慌。”
“嗯,我知道,麻煩你了誌遠。”
掛了電話,杜強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給馬秀玲。他這個姨性子軟,知道了除了乾著急和哭,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徒增煩惱。
他照常去上班,但一整天都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