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蜥蜴王突然悶哼一聲。
下意識扶住身邊的樹乾,暗綠色鱗甲下,頸部的皮膚開始泛紅。
鱷魚王也皺起眉頭。
粗壯的手臂微微顫抖,鱗片縫隙裡滲出了一絲極淡的血絲。
“王!”蜥蜴人大祭司和鱷魚人大祭司同時驚呼,連忙圍了上去。
蜥蜴人大祭司先用法杖探查蜥蜴王的身體。
翡翠的光芒剛接觸到它的頸部,就劇烈閃爍起來。
“王的體內......也有那種無形的破壞力量......”聲音發顫,帶著恐懼。
他無法探查到那股破壞力量。
但王體內已經出現剛剛蜥蜴騎士相似的狀況。
很明顯是同樣的原因引起。
蜥蜴人大祭司深吸一口氣,非常擔憂道:
“王體內的情況比騎士們好很多,像是被壓製住,但它還在緩慢擴散......”
鱷魚人大祭司也給鱷魚王做了檢查,結果同樣。
鱷魚王體內也存在這種無形的破壞力量。
隻是因為它的體魄更加強壯,症狀暫時不明顯,僅表現為輕微的皮膚刺痛和手臂顫抖。
蜥蜴王咬著牙,強忍身體的不適。
望著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兩名騎士......
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升起。
這是率先進行主城探查的騎士。
難道它最後的下場,也會和這兩名騎士一樣。
傷口腐爛、全身冒血地死去......
以自己強橫的實力,都不能抗住這詭異的病變嗎......
他都沒進城,僅僅隻是在城外逗留了片刻啊。
蜥蜴王臉上的鱗甲顫動,咬牙切齒道:“是那道白光!
一定是那道白光留下的東西!它不僅殺死了哥布林,還在那個地方留下看不見的毒,隻要靠近,就會被感染!”
鱷魚王點頭,臉色更加陰沉:
“可這種毒看不見、摸不著,魔法和草藥都沒用,我們該怎麼治?”
它端詳石台上奄奄一息的騎士,又摸了摸自己滲血的手臂。
第一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無力。
作為一族之王,它曾以為自己能抵禦一切危險。
可麵對這種無形的破壞力量,卻像孩童般毫無反抗之力。
兩位大祭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惶恐。
蜥蜴人大祭司顫抖道:“族裡所有的古籍,沒有任何一種傷勢與這個相似。
它不遵循任何魔法或草藥的規律,像是……在直接摧毀生命的根本。”
鱷魚人大祭司也搖了搖頭:“鱷魚人的古老傳說裡,隻有神明的怒火才會造成這樣的毀滅,可那隻是傳說……”
“傳說?”蜥蜴王猛地抬頭,豎瞳裡滿是血絲:
“現在不是說傳說的時候!想想辦法!要是找不到治療的方法,我們的騎士會死。
我和鱷魚王也會像他們一樣,慢慢潰爛而死!”
蜥蜴人大祭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王,或許可以試試生命獻祭魔法,用族裡的生命能量強行壓製這種破壞力量。
但這種魔法代價太大,而且隻能暫時壓製,不能根除,一旦停止,破壞力量會加倍反彈。”
鱷魚人大祭司也補充道:“鱷魚族有沉睡療法,讓受影響的人陷入深度沉睡。
減緩身體代謝,或許能延緩病情惡化,但同樣不能治愈,而且沉睡時間越長,醒來的概率越小。”
這兩種方法,一個代價巨大,一個隻能拖延時間,都不是長久之計。
但已經彆無他法。
石台上的騎士們還在痛苦地掙紮。
除了最開始進城的兩名騎士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