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辭修驀然僵在了原地,宛如一具冰雕,連帶著懷中這軟乎乎的人兒都覺得有些燙手了。
他不是沒有幫她做過這種事情,但那會兒他沒有以前的記憶,堅定不移地認為蘇稚棠就是他的Omega,所以始終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現在看來……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過火了,他們還沒有正式確認關係呢。
他的A德和人品也不允許他乘人之危。
霍辭修喉結滾動的明顯,啞聲道:“這……不太好吧?”
蘇稚棠瞧著他脖頸處暴起的青筋,眨了眨眼,眼底精光乍現,又在垂眸的一瞬遮掩得乾乾淨淨。
她凝視著他,輕輕嘟起唇,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著轉。
“為什麼不好?”
蘇稚棠輕聲道:“你以前都會幫我的。”
說著,她麵上又黯然失色了:“你是不是要和夢裡的那樣想變心了?”
這麼一頂大帽子砸得霍辭修猝不及防。
眼看著這水做的小姑娘又要掉金豆豆了,忙哄道:“怎麼會呢,寶寶。”
霍辭修在她微微鼓起來的軟肉上親親,柔聲道:“我發誓,我肯定不會變心。”
他頓了頓:“隻不過,AO有彆……”
蘇稚棠聞言,逐漸擰著眉,看著睡眼迷蒙的,但她的思路清晰極了。
冷冷道:“那你之前怎麼不說AO有彆?”
她的記憶力很好,有理有據地:“之前明明是你哄著我,說夫妻之間這麼做很正常,非要幫我的。”
“現在又說什麼AO有彆。”
蘇稚棠生氣了,掙紮著要下來:“你們Alpha就是大豬蹄子。”
霍辭修沒辦法了,心知小妻子看似溫柔實則性子倔得很,耳朵上的強種毛比玄明的都要密。
一邊逮著懷裡胡亂掙紮的小狐狸,一邊妥協道:“乖寶,是我失言了……好了好了,不動了,不然要掉下去了。”
蘇稚棠這才滿意了些,用尾巴不斷地拍打著他的小腿,催促道:“那你快點呀。”
霍辭修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個小折騰精……
生理需求得到滿足之後,蘇稚棠埋在霍辭修懷裡倒是睡得香。
霍辭修閉著眼,儘力克製自己不去看,下一瞬他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鼻間流下。
抬手一摸,手中一片猩紅。
霍辭修:“……”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窘迫。
隨手抽了幾張濕紙巾按在鼻子上,垂眼看著懷裡睡得呼吸平穩,小臉粉撲撲的漂亮狐兒,牙癢癢。
真是生來就是克他來的。
又是一通兵荒馬亂,霍辭修才清理好了自己。
等他一身清爽地從浴室裡出來準備去一旁的沙發上歇息,就見原本還閉著眼的小Omega似有所感一般地醒了。
掀開被子,慢吞吞道:“老公,快來呀……”
香香軟軟的小妻子窩在暖哄哄的,滿是清香的被子裡等他一起睡覺。
這誰能抵得住?
霍辭修心都融化了。
隻猶豫了一瞬就走了過去。
一臉正經地想著,半夢半醒的小妻子可比平時難纏,嬌滴滴的,不順著她意怕是要哭。
蘇稚棠才懶得管他怎麼想她呢,熟練地滾進了他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輕輕打了個哈欠,困倦得不行:“晚安老公。”
霍辭修看著她終於合上了眼,整個人又恢複了平時嫻靜的模樣,嘴角勾了勾。
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晚安。”
好可愛……
第二天,霍辭修是被人踹醒的。
他一臉懵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滿臉怒意的蘇稚棠。
下意識地問道:“怎麼了老婆?”
他壓著她頭發了嗎。
誰知這個昨天晚上還嬌嬌軟軟,纏著他要和他親近的小Omega此時不好說話得很。
漂亮的臉蛋上覆蓋了一層冷霜,給人一種清冷又疏離的感覺。
她裹著被子將自己的身體掩藏住,隻留下一隻修長白皙的腿在外麵,踩在他胸口,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平常柔媚輕軟的嗓音夾雜著寒意:“霍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辭修猝不及防地被推開,茫然她對視,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生氣了?
是因為剛剛先睜開的左眼嗎?
他雖然不解,但知道要先哄人,手握著她的腳踝:“老婆,怎麼不開心了?”
蘇稚棠聽到他這樣的稱呼,微微怔愣了一下,仔細辨彆了霍辭修的神色一會兒,問道:“你又失去記憶了?”
霍辭修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遲疑道:“我昨天就恢複記憶了。”
蘇稚棠的麵色冷了冷,方才顯露出來的一抹柔和霎時間消失殆儘:“霍元帥如果想睡床,昨天就應該直接跟我說。”
“您這樣半夜爬床的行為,有些冒犯了吧。”
那雙平常總是溫和清麗的眸子裡也染上了幾分慍怒之意,仿佛壓抑著怒火。
美人動怒也是嬌豔萬分。
霍辭修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棠棠,你忘記昨天晚上的事了,對麼。”
蘇稚棠冷淡道:“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連前一天發生了什麼都記不清。”
“霍元帥轉移話題的方式,還真是拙劣。”
霍辭修抿住了唇,靜靜地看著她。
記得清,就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他默默攥緊了手,覺得好像有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那麼親密。
怎麼一覺醒來就什麼都變了。
她怎麼能這麼冷漠……
霍辭修眼眶微紅,聲音低低的:“那你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蘇稚棠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一絲低落,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你說戰艦的通信係統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霍辭修那雙沉靜的眸子盯著她,像深海中的深淵,讓人不由得心悸:“然後呢?”
蘇稚棠卻無端端的從中探到了些委屈。
她被他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
乾嘛一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沒好氣道:“然後你很久都沒有回來,我就睡了。”
“你問這些做什麼?”
霍辭修見她真的什麼都忘了,那股藏在心窩深處的無名的酸澀感愈演愈烈。
大手攥住了蘇稚棠的手腕,將她壓在了身下,啞聲道:“你就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