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心中一顫,慢吞吞地抬起眼,看著謝懷珩,思索了片刻。
回想起娘親所說的,若是男人對她產生了些許特殊的情感,即便隻有一點點,也要牢牢把握住機會。
如果剛剛不是夢的話,那夢中摸她臉的人不是娘親,而是……
蘇稚棠遲疑了片刻,小小幅度地在謝懷珩的手心裡蹭了蹭。
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謝懷珩看著她這副討巧的模樣,撩了撩眼皮。
她方才思索和遲疑都被他收進了眼底。
輕嗤了一聲。
在這方麵倒是聰明。
他沒有動作,安靜地等著,想看看蘇稚棠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蘇稚棠在他手心裡蹭了又蹭,臉都要被他手上的薄繭給刮疼了。
再這樣下去她也會變成一隻破了相的醜狐狸的。
抿了抿唇,有些沮喪地從他手中出來。
娘親騙人。
她有些不高興地垂下了眼。
這招根本就不適用於所有男人。
謝懷珩看著她逐漸又鼓起來的臉頰肉,挑了挑眉。
就沒見過這麼沒耐心的,就這麼一會兒就不蹭了麼?
指腹揉著她嬌嫩的臉:“你說,朕怎麼罰你好?”
蘇稚棠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做了這麼多殿前失儀的事,他若要罰她,她也是百口莫辯的。
長而直的睫毛低垂,聲音悶悶的:“皇上要殺要剮都隨便罷。”
“臣女賤命一條,在侯府又不得寵。唯一的依靠就是娘親了。”
想到娘親,她眼淚又從臉側滑落,滴在了謝懷珩的手上,灼熱的溫度仿佛要將他燙傷。
“臣女隻有一事求皇上成全,皇上莫要牽連臣女的娘親可好。”
蘇稚棠嗓音裡含著哭腔,捧著謝懷珩的手,巴巴道:“皇上答應臣女,臣女便任憑皇上處置了。”
謝懷珩眸色深沉地瞧著她不斷垂著淚的模樣:“蘇稚棠,朕可沒那麼好心。”
“朕坐擁天下,你不過一介草芥。怎麼敢同朕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