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花被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崔平安。
她長這麼大,她爹娘都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火辣辣的疼痛感從臉頰蔓延開,屈辱和憤怒瞬間淹沒了她。
“你……你敢打我?”
顧冬花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尖利得刺耳。
崔平安放下手,胸膛還在起伏,但眼神卻冰冷而堅定。
“打你又怎麼樣?顧冬花,我告訴你,訂這個親,不是我心甘情願的。
你們家打的什麼主意,彆以為我不知道。
我願意認,是看在村長的麵子上,也是不想讓我二姐為難。
但你彆得寸進尺,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欺負嗎?”
他指著門口,語氣不容置疑。
“現在,要麼,你乖乖自己住這個房間,我搬出去。
以後你乖乖聽話,那我們就相安無事,其他的等我到了年紀該怎麼樣再說。
要麼,你就拿著你的東西,滾回你自己家去。
我崔平安就算再沒出息,也不伺候你這種大小姐。
如果你想跟我吵,那我就天天揍你一頓,你看看你能不能打得過我。”
這段時間他感覺他的力氣大了不少,所以他現在一點都不怕跟顧冬花打架。
那天被她算計是因為自己本來就很累,沒什麼力氣,現在她還想算計自己門都沒有。
這個家裡隻能是自己做主才行,不然以後還會讓二姐為難。
顧冬花被崔平安從未有過的凶狠模樣鎮住了,捂著臉,哭都不敢哭出來。
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再看看這簡陋破敗的屋子,以及周圍隱約傳來的議論聲。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
她終於意識到,這個平時看起來無父無母,有些好拿捏的少年,被逼急了,也是有獠牙的。
她張了張嘴,想再罵幾句,卻最終沒敢發出聲音。
最後還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這次不再是撒潑。
而是帶著幾分真實的委屈和恐懼,這一次好像自己選擇錯了!
她猛地轉身,衝進屋裡,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崔平安站在門外,聽著屋裡傳來的哭聲,緊繃的身體慢慢鬆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他看著自己剛剛打人的那隻手,眼神有些複雜。
他並不想動手,但他知道,如果今天不立下規矩,以後在這個家裡,他將永無寧日。
顧國韜他們的車隊卷著塵土,緩緩駛入部隊。
剛停穩車,顧國韜跳下駕駛室,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正在和幾個乾部交談的王首長。
去年偶然的一麵,王首長那句有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他就一直想知道真相。
後來他查到了一些線索,他托隊長魏新明去問,卻遲遲沒有回音。
這段時間,家裡變故叢生,尋找親生父母的事情隻能被暫時壓在心底,但從未熄滅。
現在再一次見到王首長,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要再找王首長問問。
但這裡是紀律嚴明的部隊,他一個後勤運輸隊的司機,不能隨意走動,更不能直接去攔首長。
顧國韜壓下心頭的急切,轉身朝著隊長魏新明的辦公室走去。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