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胎嬰孩突然爬上怪物膝蓋。小家夥的動作帶著鄭俊碩特有的溫柔固執,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中的小水瓢懟進了怪物心口的碑文裂縫!
滋——
白煙升騰。讓人窒息的麥香中,腐爛物質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當最後一點混沌褪去時,原地跪坐著個虛影——正是昨夜在天梯見過的鄭俊碩模樣!
孩子們...虛影艱難地抬起完好的左手,鋤頭...
七柄青銅鋤突然飛向各自的主人。當孩子們握住本命農具的刹那,他們的身形突然拔高,轉眼就恢複到原本的少年模樣!
爹在教我們...阿蠻的焚魔鐮燃起純淨的青火,淨田訣。
虛影鄭俊碩突然指向李亞楠。那道目光觸及她腹部的瞬間,尚未消退的孕紋自動剝離,在空中化作九枚金針刺向女嬰後背——那幅記憶畫麵突然實質化,變成真實的沉重石碑轟然墜落!
李亞楠飛撲上前,卻在半途被虛影攔住。這個擁抱輕得沒有實質觸感,卻又重得讓她心碎:讓他...
石碑砸落塵埃。女嬰不但沒被壓垮,反而站在碑頂咯咯直笑。當她的小腳丫踩過那些碑文時,字裡行間突然滲出青銅色的液體,順著石碑紋路流入下方裂縫——
正與道胎嬰孩插入的水瓢相連!
整座青山居突然拔地而起。屋宇磚瓦在空中分解重組,最終化作百丈高的青銅水車。九個麥穗小人從缸中飛出,各自占據一根輻條,而雙胞胎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水鬥中,正手挽手哼著古老的灌溉謠。
這是...小八的混沌磨盤自動飛向水車軸心,爹的...
水流聲突然響徹山穀。從石碑裂縫湧出的青銅液體被水車攪動,化作甘霖澆灌而下。凡是沾到這的暴動麥株,立刻恢複青翠本色,垂穗沉得幾乎要折斷莖稈。
原來如此。李亞楠擦去臉上混著麥漿的淚水,你早就...
虛影鄭俊碩開始消散。他的指尖最後拂過七個孩子的額頭,在每個眉心的墓碑印記旁,又添了粒飽滿的麥粒圖案。
當水車運轉到第九轉時,整片青銅麥田終於完全淨化。最後一滴特殊雨露墜落在李亞楠掌心,凝成枚精致的麥穗戒指——內側刻著青山不老四個小字。
女嬰忽然從水鬥躍下。小家夥赤腳奔過濕潤的田壟,所過之處留下帶著蓮香的腳印。當她撲進李亞楠懷裡時,背後的記憶石碑突然軟化,變成塊溫熱的麥餅。
吃...小丫頭掰下沾著自己牙印的一角,爹做的...
道胎嬰孩也捧著水瓢跌跌撞撞跑來。瓢中盛著的不是清水,而是蕩漾著星光的麥漿:娘...喝...
七個孩子突然集體單膝跪地。他們的本命農具插入土中,竟組成個奇異的法陣。陣眼處緩緩升起尊青銅像——農夫打扮的鄭俊碩彎腰播種,而他衣擺下露出的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孩子們幼時牙印......
這才是真正的...阿蠻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完全綻放的麥蓮紋,淨田儀式。
隨著她的話語,整座青山突然震動。那些被淨化的麥株集體垂穗,穗尖射出金線纏上李亞楠戴著戒指的手指。當萬千金線擰成一股時,山巔突然浮現出巨大的農諺:
女嬰後背殘留的記憶畫麵突然流動。這次顯現的是鄭俊碩跪在青銅門前用麥穗編戒指的場景。每當編錯一針,他就割破手指用神血重來,腳邊已經堆了九百九十九個失敗品......
傻子。李亞楠將兩個孩子摟緊,我早就不...
她的哽咽被山風送往遠方。淨化後的麥田突然掀起波浪,那些沉甸甸的麥穗集體炸裂,但不是噴出麥漿,而是飛出無數青銅色的布穀鳥!
債靈化生...鄭九芽驚呼,爹真的...
鳥群在山穀間盤旋三圈,最後紛紛墜落。每隻觸地的布穀鳥都化作人形,有的是滿頭麥穗的老農,有的是手執賬簿的商販,更多是普通農戶打扮的男女——正是曆代被兆豐契約束縛的靈魂!
這些人集體向山巔行禮,而後化作流光消散。當最後一道流光掠過女嬰發梢時,小家夥突然清晰地說出整句話:
爹說,該播種了。
仿佛回應這句話,道胎嬰孩舉起的水瓢突然暴漲。裡麵盛裝的星光麥漿傾瀉而下,卻在落地前被某種力量提純,最終凝成九粒璀璨的金色種子。
姐弟們。阿蠻突然拔出除草鋤,接穩了!
七粒種子飛向孩子們的心口,與麥蓮紋完美融合。剩餘兩粒則分彆沒入李亞楠的戒指和女嬰的眉心,在他們體表激發出青金色的麥苗虛影。
山霧徹底散去。真實的青山居重新顯現——不再是青銅神殿,而是座樸實的農家院落。炊煙從廚房飄出,隱約能看見灶台上煨著陶罐,而窗台下整齊擺著九雙尺寸不一的粗布鞋......
回家。李亞楠左手抱著道胎,右手牽著女嬰,這次換我...
她沒能說完。因為女嬰突然掙脫她的手,搖搖晃晃奔向院牆某處。小家夥奮力扒開爬山虎,露出底下稚嫩的刻痕——歪歪扭扭的二字,旁邊還畫著個笑臉的麥穗。
這正是當年鄭俊碩帶她遊覽青山時,偷偷刻下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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