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墨點胎突然撕開上衣,露出心口劇烈跳動的麥蓮紋,爹把我們...
七個孩子同時割破手掌。鮮血噴向頭骨內部,澆灌在那九個雕像上。已經被點亮的七個雕像逐一亮起,而剩餘兩個黯淡的雕像則在雙胞胎注視下,逐漸顯現出模糊輪廓......
地窖突然灌入山風。那股氣流卷著廚房散落的灶灰,在空中凝成鄭俊碩的虛影。這次的形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甚至能看到他粗布衣衫上的補丁針腳。
孩子們...虛影抬手拂過每個孩子的發頂,該下地了。
這句話仿佛打開某種機關。整座青山居突然拔高三級台階,院落裡那口原本空空如也的醃菜缸,突然湧出汩汩清泉。更神奇的是,水中遊動著九尾麥穗形狀的金魚,每尾魚背上都駝著粒飽滿的種子!
姐弟們。阿蠻突然抄起倚在牆角的鋤頭,布陣!
七個孩子衝出地窖,各自占據院落一角。他們的本命農具插入土中,激發出七色光柱交織成網。而光網中央,雙胞胎正在用泥巴堆砌微型農田,女嬰還時不時從嘴裡吐出點唾沫......
李亞楠突然被虛影從背後擁住。這個擁抱輕如晨霧,卻又帶著青銅麥穗的沉甸甸觸感。當她轉身想抓住什麼時,隻接住一把從虛影心口墜落的麥粒——其中混著半枚帶血的青銅戒指。
你總是...她把戒指按在自己戴著的麥穗戒旁邊,自作主張...
山風突然變向。七個孩子結成的光網被吹向西北角,那裡有壟明顯新翻的土地。當光芒滲入土壤的刹那,整片山地劇烈震顫,一株造型詭異的植物破土而出——主乾是青銅色的麥稈,枝椏卻是九種不同的穀物,根係赫然穿著粗布鞋!
爹的...鄭九芽的鐮刀胎記突然離體,飛到植株頂端,本命...
九尾金魚突然從缸中躍出。它們在空中首尾相銜,組成個閃耀的圓環套住植株頂端。當圓環收縮到麥穗大小時,整株植物突然開花,花瓣上浮現出鄭俊碩最後的身影:
他跪在青山崖邊,正將最後的神魂注入七顆麥粒。當第八、第九粒憑空出現時,這個男人竟然笑了,用鋤頭在地上刻出歪歪扭整的四個字:
【歲歲穗好】
虛影消散的刹那,九穗植株轟然倒塌。粗布鞋根係自動解體,裡麵滾出九個沾滿泥土的布偶——正是孩子們幼時最愛的玩具!
爹的...女嬰突然清晰地說出第三個詞,替身。
七個孩子突然集體跪地。他們的本命農具自動飛向倒塌的植株,竟是開始收割那些奇異的穀物。隨著鐮刀起落,每割下一穗就會引發小型天象:或降雨,或烈日,或雷暴......
當最後一穗被鄭九芽收入囊中時,九尾金魚化成的圓環突然墜地。這枚金屬環在泥土上滾動片刻,最終停在李亞楠腳邊——內側赫然刻著昨日麥雨澆出的那則農諺:
【青山為聘】
【麥雨澆愁】
道胎嬰孩突然爬向金屬環。小家夥奮力舉起圓環,卻因重心不穩摔了個跟頭。圓環順勢滾落,恰巧套進女嬰堆的泥巴田裡——那一小坨濕泥突然瘋長,瞬間填滿整個環內空間,凝結成微型的三山五嶽!
這是...小八突然抓起混沌磨盤殘片往泥地裡一插,爹守的...
碎片下沉處湧出汩汩泉水。這水流過的地方,泥塑山脈自動長出麥苗,峽穀間升起縷縷炊煙。更奇妙的是,每當女嬰用小手指點某處,那裡就會出現微型的農家院落......
山河社稷盤!墨點胎突然咬破十指,用血在虛空畫出複雜陣圖,爹把...
他的陣圖尚未完成,七個孩子的心口突然迸發金光。那些融入他們體內的金色種子破體而出,懸浮在女嬰堆砌的泥塑上空。當第九粒種子從李亞楠戒指中躍出時,所有種子突然開始繞著她飛旋,軌跡恰好構成當年鄭俊碩在青銅穀倉布下的守護大陣!
道胎嬰孩突然拍打泥塑某處。小家夥的巴掌落點騰起煙塵,待塵埃落定後,泥地上清晰呈現四行麥穗狀的凹痕——正是當年刻在鋤柄上的情詩!
鋤鏽三斤半
蓮開並蒂難
吾妻醉臥處
穗穗皆低頭
李亞楠終於崩潰般跪坐在泥地前。當她顫抖的手指觸及那些凹痕時,整座微型山脈突然拔高,將她與孩子們溫柔地托舉起來。從這個高度俯瞰,才驚覺青山居所在的整座山峰,根本就是放大版的泥塑地貌......
廚房突然傳來陶罐碎裂聲。眾人趕回查看,隻見道胎嬰孩站在滿地陶片中,正抱著個完好無損的小壇子痛飲——壇身貼著褪色的合巹酒三字。
彆喝!李亞楠衝上去奪過酒壇,這是...
壇底靜靜躺著枚青銅戒指。與之前見過的都不同,這枚指環內壁刻著完整的婚書,而證婚人處按著九個小小的血手印——大小分明是嬰兒的手型!
女嬰突然在她懷裡打起酒嗝。小家夥臉蛋酡紅地指著門外,隻見夕陽將九個孩子的影子長長投在院牆上——每個影子的心口位置,都浮現著清晰的麥蓮綻放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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