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死於家中,自然死亡。
此消息一出,今文經炸鍋了!
不光今文經炸了,古文經也炸了。
何休是今文經學術界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他的死,宣告了今文經徹底於學術界死亡,今文經在學術界最後的底氣沒有了。
恐慌蔓延,還夾雜著憤怒。
——那是他們今文經的大儒,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去世了?!
他們不信!不信!!
其實何休的死很大可能就是自然死亡。
袁基有曆史記憶為證,覺得何休大概率是早期受過黨錮之禍,擔驚受怕下,身體本也不怎麼好了。
不過今文經將何休的死怪到劉宏頭上倒也沒錯,畢竟黨錮之禍確實是劉宏的鍋。
但無論真實情況如何,今文經都是不會去看真實情況的,他們就通過自己的腦補和陰謀論,給古文經和劉宏單方麵定了罪。
本來已經逐漸平和的洛陽,再次開戰了。
這一次,今文經情緒更加激動,且示威規模比之前更大。
不隻在皇宮外——在洛陽的街道、學宮、官府等處,皆被人群圍了個水泄不通。
目前的情形,有點耽誤政事。
劉宏的南北軍已經顧不過來了。
無奈,在劉宏飛快同意的應答下,袁基還是出動了驃騎將軍麾下兵馬。
他並未派出多少部曲,畢竟他的目的不是要壓製局麵。
且目前這局麵,壓製也壓製不下去。
袁基隻是想將各處官署清清場,最起碼讓朝廷這一國家機器能正常運轉起來。
在袁基的兵馬出動後,今文經恢複一絲理智,終於繞過了官署。
一股腦跑劉宏眼皮子底下去發泄怒火去了。
劉宏簡直氣死了!氣死了!
“啪!”
“嘩啦啦——”
一堆杯子摔碎在地,摔出大殿,炸開在袁基不遠處。
其實袁基也不想來皇宮,然而出了這事,袁基想在家安靜待著也做不到。
“陛下何故生如此大的氣?氣大傷身。陛下生氣,是宮外那些人最想看之事。”
聽到袁基的聲音,劉宏立馬站起身並看向殿門處。
他對著袁基強顏歡笑一下,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弧度。
不過看他表情,明顯怒氣未消。
“這情況,朕怎能不氣?朕簡直快被氣死了!”
“何邵公的死,朕也很難過。可他的死跟朕有何關係?!他們繼續圍下去,置天子於何地?難道要讓全天下人懷疑朕?懷疑這等子虛烏有之事嗎?!”
他們圍在這兒,明擺了就是懷疑劉宏跟何休的死有關。
畢竟何休之死,會使今文經遭受重創,且獲益最大的肯定是古文經和劉宏。
劉宏冤啊!
他要喊冤!
真是反了他們了!一個臣子死了,關他皇帝什麼事!
最令劉宏生氣的是,他還沒跟今文經談地方郡守的事呢。以這個情形發展下去,怕是裁撤地方郡守一事會無疾而終。
這是他最不甘心之事。
前三個月都忍過來了,結果現在告訴他,他白忍了?
他還得妥協,還得背點跟他無關的罵名?
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