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澤西大陸航空球館的客隊更衣室裡，李特聽著艾薇兒唱的《roinginthedeep》，腦子裡閃過幾年前那支籃網——基德精準如導彈的長傳，傑弗森炸藥包式的切入，還有卡特在空中那些違背物理常識的表演。如今隻剩下卡特獨自撐著這支球隊，另外兩把尖刀早已散落天涯。
踏上球場時，卡特正站在主隊半場練習投籃。看到李特，他抬手扔過來一個球。李特接住，在三分線外隨手一拋，球劃出完美弧線空心入網。
“你越來越強了。”卡特走過來擊掌。
“你倒是比在猛龍時跳得低了點。”李特回敬，目光掃過卡特起跳時略顯僵硬的膝蓋。
熱身時李特特意走到太空易身邊，用中文聊了兩句，從密爾沃基到新澤西，你的機會要更多，自己把握住，多問問自己你在怕什麼？
比賽開局就帶著幾分輕鬆。卡特在右側四十五度接球，麵對馬蓋蒂的防守，做了兩個試探步後直接乾拔。球進得乾脆利落，但李特看得分明——卡特比前兩年節奏慢多了，那個曾經能輕鬆平筐的家夥，現在需要靠更精準的手感來完成終結。
尼克斯進攻，李特在弧頂觀察防守。太空易換防到他麵前，李特一個簡單的體前變向接背後運球，利用速度差輕鬆過掉對手。籃網內線補防不及，李特直殺籃下，在卡特協防到來前輕鬆上籃得手。
下一個回合，李特在低位要球。卡特換防過來，兩人在腰位形成錯位。李特背身靠住老友，感受著對方頂防的力量。他運球向裡壓了兩步，突然一個犀利的右轉身，卡特的重心被帶起。李特卻收住動作，轉為向底線方向的翻身跳投。卡特奮力起跳封蓋，指尖離球還差著一大截。籃球應聲入網。
“你慢了啊，文斯。”李特回防時說。
“去你的。”卡特笑罵著搖頭。
首節進行到一半，李特在快攻中接到卡爾德隆長傳。麵前隻有退防的卡特，李特運球直衝籃下，在罰球線內一步騰空而起。卡特同時起跳，兩人在空中短暫對峙。李特明顯跳得更高，但他沒有選擇強硬的隔扣，而是在最高點將球輕輕一挑，籃球空心入網。
“手下留情了，混蛋。”卡特落地時拍了拍他的屁股。
“怕把你剩下的那點彈跳也打沒了。”
第一節結束時，尼克斯已經領先12分。李特坐在板凳上，看著卡特在場上獨自支撐。那個曾經能在奧運會騎扣法國中鋒的“半人半神”，現在每次起跳都帶著肉眼可見的克製。鮑文那記墊腳，雖然讓惡人付出了代價，但還是在這個天才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記。
第二節李特重新登場，開始用另一種方式掌控比賽。他先是搶下後場籃板，一條龍推進到前場，在吸引雙人包夾後擊地傳給跟進的蘭多夫，助攻後者輕鬆得分。緊接著又在防守端預判了哈裡斯的傳球路線，完成搶斷後快攻助攻馬蓋蒂暴扣。
中場休息時，李特的數據欄已經填上11分6籃板7助攻。更衣室裡，德安東尼問他是否需要休息，李特擺擺手：“再打半節。”
第三節開始兩分鐘，李特在弧頂借掩護突破，吸引太空易和洛佩茲雙人包夾，將球分給底角空位的卡爾德隆。西班牙人三分命中，這是李特本場第10次助攻。下一個回合，他切入籃下接到卡爾德隆回傳，在卡特和洛佩茲的夾縫中摘下個人第10個籃板。
三雙達成，比賽進入官方暫停。李特走向替補席，與德安東尼擊掌後披上毛巾。此時尼克斯領先已達25分，剩下的比賽徹底進入垃圾時間。
終場哨響，尼克斯118比92輕取籃網。李特走向卡特，兩人緊緊擁抱。
“你那膝蓋，”李特在他耳邊低語，“紐約有家體育醫療中心，我母親的產業。抽空去查查，讓他們給你做個全麵評估。”
卡特用力拍拍他的後背：“知道了，bro。”
走向球員通道時，李特回頭看了眼正在接受采訪的卡特。那個曾經翱翔在北美上空的ufo，如今更像是一架需要精心保養的民航客機。
歲月和傷病從不饒人，但總有些東西，是連它們也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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