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的碎屑還粘在嘴角,楚星河就被一股數據流甩了出來。
手腕上的粉色觸手狀代碼“啪”地斷裂,四人像被係統踢出的緩存文件,直接砸進一片濕沙地裡。
“誰家傳送陣帶甩乾功能?”他抹了把臉,吐掉嘴裡的沙子,掌機屏幕裂得更厲害了,但裂縫裡飄出一縷極淡的龍息,斷斷續續,跟老式收音機搜台似的。
敖昭昭一骨碌爬起來,尾巴炸成毛刷子:“我哥的信號呢?還在嗎?”
“沒斷。”楚星河晃了晃掌機,“就像你家寬帶,網速拉胯但頂多降級到2g,不至於徹底欠費。”
墨輕歌已經蹲在地上,指尖劃過一道深溝,沙子被拖拽出明顯的弧度,邊緣還帶著黏糊糊的熒光殘留。
“不是潮水衝的。”她抬頭,“這玩意兒拖了至少五米,方向——正對海裡。”
蕭雪瞳冷著臉站起身,抖了抖法杖上的沙粒:“一群觸手怪偷完東西還拖車走?當自己是搬家公司的?”
“專業慣犯了。”楚星河把辣條包裝紙塞回口袋,順手摸了摸背包裡那塊焦黑布條,“上次偷襲敖昭昭用神經麻痹膠,這次升級成物流體係,業務範圍拓展得挺快。”
他話音剛落,掌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本該黑屏的數據庫,自動跳出了克蘇魯分會的圖鑒頁。那群粉色章魚頭正排成方陣,舉著亮片手花跳宅舞,配文是:“周三團建,全員到齊,缺席者罰抄《極樂淨土》一百遍。”
“……這都算組織紀律?”蕭雪瞳翻白眼,“比我們工會考勤還嚴。”
“說明他們有固定據點。”墨輕歌眯眼,“而且守時。”
楚星河盯著那張圖,忽然笑了:“懂了。他們不是把蛋運走,是‘準時送達’。”
“啥意思?”
“你看這拖痕,直挺挺往海裡去,沒拐彎沒停頓。”他踢了踢沙地,“說明運輸路徑固定,時間也固定——就跟外賣騎手走熟路一樣。”
敖昭昭急了:“那還不快追?等他們送完蛋咱們隻能收個好評?”
“追?”楚星河指了指前方翻湧的海麵,“你遊過去敲他們門?‘您好,我是來查單號的’?”
蕭雪瞳冷笑一聲,法杖往地上一杵:“不用那麼麻煩。”
寒氣瞬間炸開,像冰霜蛛網貼著海麵蔓延,百米內的海水“哢”地凍結,冰層下,半截鏽跡斑斑的貨運車輪廓清晰可見。
車鬥大開,裡麵空空如也,隻剩幾根斷裂的鎖鏈和一灘乾涸的熒光黏液。
“龍族製式運輸車。”墨輕歌躍上冰麵,蹲在車頭檢查,“編號被腐蝕了,但齒輪咬合方式是王都特供款,一般外人搞不到。”
“所以是內鬼?”敖昭昭尾巴一抖。
“或者……”楚星河走近,手肘一滑,差點摔個狗啃泥。
可就在他踉蹌撞上車體的瞬間,一塊腐朽木板“啪”地脫落,露出夾層。
裡麵塞著一張泛黃卷軸。
“喲?”他抽出卷軸,抖了抖灰,“這年頭連藏東西都玩複古風?”
蕭雪瞳瞥了一眼:“彆告訴我上麵寫著‘寶藏在此’。”
“差不多。”楚星河展開卷軸,墨跡斑駁,但四個龍語字符清晰可辨——“極樂淨土”。
空氣安靜了一秒。
“……這名字熟得讓我想報警。”墨輕歌皺眉。
楚星河盯著那四個字,忽然感覺眼皮一跳。
幸運值上線。
卷軸邊緣浮現出一行小字,像是係統自動彈出的提示框:
【每周三1900,準時開跳,遲到者罰掃舞池。】
他嘴角一抽:“我靠,這根本是觸手怪的團建通知單。”
“極樂淨土?”敖昭昭瞪眼,“那不是他們上周發傳單說要開演唱會的地方?”
“看來他們不光偷蛋,還順帶搞文旅融合。”楚星河把卷軸塞進背包,“業務閉環了屬於是。”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翻湧。
不是浪,是節奏。
低音鼓點從海底傳來,一下,一下,像心跳,又像節拍器。
“你們聽!”敖昭昭耳朵一抖,“是音樂!”
下一秒,數十道水柱轟然炸開。
粉色章魚頭們踩著整齊舞步衝出水麵,亮片手花揮舞,泡泡機噴出彩虹泡沫,領舞的還舉著熒光牌,上麵寫著:
“歡迎歐皇蒞臨巡演!今日限定福利:前排觀眾可獲歐氣沐浴一次!”
“……”楚星河看著那牌子,沉默兩秒,“他們是不是把我當流量明星了?”
蕭雪瞳法杖一抬,冰錐瞬間凝結在指尖:“流量明星?我看是自投羅網。”
墨輕歌冷笑,指尖滑過匕首刃口:“既然找到了路,就不怕他們跑。”
敖昭昭尾巴炸成蒲公英,狼牙棒一掄:“把蛋還我!不然我燒了你們的舞池!”
領舞的章魚頭歪了歪腦袋,觸手一揮,身後隊伍立刻變陣,從《極樂淨土》無縫切換到《最炫民族風》。
音樂驟變,節奏更猛。
“他們要乾嘛?”蕭雪瞳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