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是‘聆聽沉眠之音，追溯被遺忘的誓約’。”楚星河照念，“聽起來像個老年回憶錄征集活動。”
“聽聲音？”墨輕歌若有所思，“這地方這麼大，要是真有聲音源，應該早就被機械水母發現了。”
“除非它們聽不見。”楚星河道，“或者……聲音根本不在這個頻段。”
他說著，目光緩緩掃過整個大廳。水晶仍在緩緩脈動，藍光一圈圈擴散，像是心跳的節拍器。水流安靜得反常，連遠處管道的震動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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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視線停在了水晶背麵。
那裡有一道裂痕，很細，幾乎與石紋融為一體，若不是剛才能量爆發時震了幾下，根本注意不到。而現在，那道裂縫邊緣，正泛著極其微弱的銀光，像是有人用熒光筆輕輕描了一筆。
楚星河沒動，也沒說話。他隻是站在原地，手指輕輕敲了敲避水珠的表麵。
幸運值再次回應。
這一次，不是獎勵預覽，而是一段極其短暫的畫麵閃現——
漆黑的海底，一道纖細的身影被鎖在岩壁之間，雙手環抱膝蓋，長發如海草般飄動。她的嘴唇在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在她身後，隱約可見一座倒塌的祭壇，上麵刻著與水晶上相同的龍語符文。
畫麵一閃即逝。
楚星河眨了眨眼，仿佛隻是被光線晃了一下。
“那邊……”他忽然抬手，指向水晶背麵，“你們看那道縫。”
蕭雪瞳立刻轉身，法杖尖端凝聚寒氣，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敖昭昭也撐著狼牙棒站起來，尾巴微微繃緊。墨輕歌身形一閃，已繞到側翼警戒。
三人目光齊刷刷落在那道裂痕上。
“就一道縫。”蕭雪瞳皺眉，“剛才震動留下的吧？”
“但它在發光。”敖昭昭指著，“你看，邊上那圈銀線，像不像……眼淚化成的？”
“胡扯。”蕭雪瞳嗤笑，“眼淚還能導電？”
楚星河沒理會她們的爭執。他緩步走上前，蹲下身，伸手觸碰裂縫邊緣。
指尖傳來一絲冰涼，隨即是一陣極其細微的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深處輕輕敲擊。
咚、咚、咚。
三下。
不快不慢，像是某種回應。
他收回手，站起身，語氣平靜：“這縫裡有東西。”
“廢話。”蕭雪瞳翻白眼，“石頭縫裡還能長花？”
“不是花。”楚星河看著她，“是能聽懂我說話的東西。”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
敖昭昭張了張嘴：“你……你該不會真聽見歌聲了吧？”
楚星河沒回答。他隻是抬起手，再次按在避水珠上，低聲說了一句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話：
“讓這破縫，給我開個後門。”
話音落下，體內幸運值轟然響應。
裂縫邊緣的銀光驟然明亮了一瞬，隨即又黯淡下去，仿佛隻是電流閃了一下。
但楚星河知道，任務進度條，已經悄悄走了一格。
他轉頭看向敖昭昭，忽然笑了：“待會兒要是聽見誰在唱歌，彆怕。”
“誰會怕！”敖昭昭梗著脖子，“我又不是膽小鬼！”
“那你尾巴為什麼在抖？”
“我這是……血液循環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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