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痕剛站穩，麵具下的眼神掃過楚星河手裡的三叉戟，又落在他背後那件剛拿到的深海守望者之鎧上。
“你這裝備……來得挺快。”他合上小本本，語氣像在念購物清單，“能讓我登記一下屬性嗎？就當是跨服玩家之間的友好交流。”
楚星河把三叉戟往肩上一扛：“你大老遠傳送過來，就為了看我穿什麼鎧甲？”
“不止。”夜無痕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閃著微光的卡片，“我還帶了‘職業進階試煉’的推薦信副本。雖然係統沒說要用，但我總覺得——你們現在走的路，和官方流程對不上。”
蕭雪瞳冷笑一聲：“你一個跨服榜第一，天天追著我們跑圖，是不是閒得慌？”
“不是閒。”夜無痕認真道，“是數據異常。從你們觸發海底奇遇開始，全服職業類任務刷新率下降百分之七十三，連我的收藏圖鑒都卡了三個進度。這不正常。”
敖昭昭舉著狼牙棒湊近：“所以你是來抗議的？”
“我是來提醒的。”他指了指大廳深處，“真正的進階入口不在明麵上。你們剛才走的平台，隻是引導新人的假通道。”
墨輕歌眯起眼：“你怎麼知道有真入口？”
“因為我試過一百二十七次。”夜無痕翻開本子，“每次走到儘頭都會被強製退出，係統提示‘權限不足’。但今天不一樣——”他看向楚星河，“你拿到傳說鎧甲的時候，我這邊的監控界麵跳出了隱藏坐標。”
楚星河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現在是來當活地圖的？”
“準確說是情報販子。”夜無痕把卡片遞過來，“信息收費，支付方式任選：裝備掉落權、任務分享權，或者……讓我摸一下你的幸運值。”
“滾。”楚星河接過卡片，直接塞進背包，“下次帶點實用的再來。”
夜無痕也不惱，轉身走向傳送陣：“祝你們好運。哦對了——”他回頭看了眼昏暗的大廳，“彆相信看起來正常的路。”
光柱一閃，他人影消失。
現場安靜了幾秒。
敖昭昭晃著尾巴：“這家夥每次都神神叨叨的，真的假的啊？”
“真假不重要。”楚星河道，“他說的坐標，和我感覺的方向一致。”
“你還能感覺方向？”蕭雪瞳翻白眼。
“當然。”楚星河把手按在牆上一處符文上，“你看這些光點，閃得亂七八糟，其實有規律。”
“什麼規律？”墨輕歌走近。
“三藍一金，間隔兩秒。”楚星河盯著符文，“跟我三叉戟的震動頻率一樣。這不是裝飾，是密碼鎖。”
蕭雪瞳皺眉：“你怎麼看出間隔的？”
“聽多了自然會。”楚星河笑了笑，“就像你知道冰法什麼時候該補傷害，我知道什麼時候該碰牆。”
他說完，伸手依次按下四組符文。
第一下，藍光亮起。
第二下，再亮。
第三下，第三枚符文閃爍。
停頓兩秒。
最後一枚金色符文驟然點亮。
哢——
地麵猛地一震，中央石板緩緩下沉，露出螺旋向下的漆黑階梯，冷風順著通道往上湧，帶著海水的鹹味和金屬的涼意。
敖昭昭蹦到前麵：“哇！藏得夠深啊！我就說正經事不能擺在明麵上！”
“等等。”墨輕歌攔住她，“誰知道下麵有沒有陷阱？剛才那個導師莫名其妙消失，現在又冒出個地下通道，太巧了。”
“巧？”楚星河掏出深海守望者之鎧，往台階口一放。
鎧甲表麵水紋輕輕波動，一圈藍光擴散開來，照亮前五級台階，沒有任何警報或能量反應。
“潮汐庇護還能當探雷器用？”蕭雪瞳挑眉。
“這叫資源合理利用。”楚星河把鎧甲收回，“再說，係統讓我們一路通關到這裡，總不會真讓我們卡在一扇門後麵吧？”
“你每次這麼說，後麵準出事。”蕭雪瞳嘴上抱怨，還是跟了上去。
墨輕歌看了眼通道，收刀入鞘：“行吧，但有問題我第一個撤。”
敖昭昭扛起狼牙棒：“怕什麼！大不了打上去！我早就想換個職業了！我要當‘熔岩巨獸’！不對，‘雷霆戰龍’！再不行‘元素吞噬者’也行！”
“你先把狼牙棒揮明白再說。”蕭雪瞳推了她一把。
四人陸續走下台階。
樓梯狹窄，隻能容一人通行。楚星河走在最前，三叉戟橫握在身前，隨時準備格擋突襲。身後三人保持間距，腳步聲在封閉空間裡回蕩，聽起來像有更多人在跟著。
走了約莫三十級，頭頂石板無聲閉合，退路切斷。
敖昭昭聲音有點發顫：“那個……門關了啊。”
“關了才安全。”楚星河道，“說明沒人能從上麵偷襲我們。”
“可也沒人能上來救我們。”蕭雪瞳小聲嘀咕。
“彆慌。”楚星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你們還記得進遊戲第一天嗎？新手村那個被史萊姆追著跑的下午？”
“記得。”墨輕歌冷笑，“你當時躲在樹後，結果樹被雷劈了，爆出一把橙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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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楚星河點頭，“那天之後我就明白了——這遊戲不怕危險，怕的是不敢走下一步。”
他轉過身，繼續往下走：“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任何人卡在半路。”
眾人沉默了幾秒。
腳步聲重新響起。
越往下，空氣越潮濕，牆壁上的苔蘚泛著微弱熒光，隱約能看到更多符文刻痕，排列方式與大廳牆麵如出一轍。
“這些符號……”蕭雪瞳伸手摸了摸，“像是某種職業編碼。”
“應該是舊版職業體係。”楚星河道，“現在的法師職業，是從這裡拆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