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還在震，符文一圈圈亮起金光。
楚星河單膝跪地，把墨輕歌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她臉色發白，呼吸很淺，但還算平穩。他看了眼她的狀態欄——依舊灰著，技能沒法用，連基礎屬性都顯示不出來。這地方真夠狠，直接把係統給屏蔽了。
他轉頭看向那個半透明的英靈，對方站在原地，雙眼像兩顆小星星，冷得能凍住空氣。
“盟約到底怎麼算？”楚星河問，“你說我成了‘星辰職階見習者’，那我現在能乾啥？”
英靈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旋轉的星形印記：“你體內已有源初之息，加上魂引術喚醒了我的意識，契約已成。從現在起，你可在本區域調用初級權限，每日三次。”
“三次？這麼摳門？”楚星河翻了個白眼，“彆人boss首通送十連抽，我就拿三個技能額度？”
“這不是抽獎。”英靈語氣沒變，“這是打破規則的代價。每用一次，你的能量就會加速流失。你以為幸運值失效就沒了依仗？錯了，你現在靠的是命在撐。”
楚星河摸了摸鼻子，沒再廢話。他低頭看自己的技能界麵，冰錐術圖標還在閃，封印裂了一道縫，像是快解凍的湖麵。
他試著調動那股暖流——就是之前衝進經脈裡的那股熱勁兒。閉眼一瞬，身體裡好像有無數細小的光點被點燃，順著血管往四肢跑。
掌心一熱。
一團火焰冒了出來，顏色比剛才深了不少，穩穩停在指尖，沒晃也沒滅。
“行了。”他咧嘴一笑，“至少不是隻能搓個火柴頭了。”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三叉戟還扛在肩上，雖然附魔效果沒恢複，但握著它總覺得心裡踏實點。
“接下來呢？”他問英靈，“你是讓我在這兒乾等著，還是說還能搞點彆的？”
英靈沒答，反而抬頭看向四周。
那些原本靜止不動的英靈，此刻身軀微微顫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地麵的符文轉得更快了，金光掃過全場，照得人睜不開眼。
突然，楚星河腦子裡“叮”了一聲。
不是係統提示音，也不是任務更新，而是一種奇怪的震動感，像是有人在他腦殼裡敲了一下銅鐘。
視野中央，一行字緩緩浮現：
【檢測到非係統協議綁定行為……正在重新校準身份權限】
他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一道久違的聲音從虛空中炸開——
“恭喜玩家楚星河，達成隱藏成就【跨界職階·星辰之契】，授予稱號‘全職業精通’。”
楚星河愣住：“哈？”
這聲音他太熟了，是係統播報，標準女聲，帶點電子甜味，以前抽獎出傳說的時候就聽這個音效。
可這裡是“現實夾縫”，係統管不到的地方，按理說不該有任何提示才對。
但他技能欄猛地一震。
所有職業技能圖標齊刷刷亮了一下，封印褪去三分之一。法師職業的冰爆術、刺客係的影襲、戰士類的震蕩斬……全都恢複了部分可用狀態，雖然還不能隨便放，但已經可以切換職業模式了。
“牛啊。”他低頭看著麵板，“我這是成了人形外掛？”
英靈盯著他，眼神有點複雜：“你觸發了權限躍遷……這不應該發生。”
“為啥不應該？”楚星河樂了，“你們定的規矩，我又沒改代碼。”
“問題就在這。”英靈沉聲道，“盟約屬於遠古規則，不歸神明遊戲係統管轄。你獲得的力量本該完全脫離數據體係，但現在，係統居然開始認證它……說明你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底層邏輯。”
楚星河眨眨眼：“翻譯一下？”
“意思是。”英靈頓了頓，“你可能是第一個能把‘外部力量’轉化成‘係統認可權限’的人。”
“哦。”楚星河點點頭，然後笑出聲，“那我不就是bug本bug？”
話音剛落，祭壇四周猛然一震。
一名手持巨斧的英靈猛然抬頭，盔甲縫隙中透出猩紅光芒：“外來者！你擾動了平衡！”
他一步踏出，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楚星河立刻後退半步，三叉戟橫在身前。
但那英靈沒繼續衝，而是被之前簽約的英靈攔了下來。
“他攜源初之息而來，盟約合法。”守護型英靈冷冷道，“你們若攻擊，等同違抗遠古誓約。”
兩人對峙片刻，氣氛緊繃得像要炸開。
楚星河卻忽然收起了武器。
他把手一攤，直接把技能欄調出來，擺在所有人麵前：“各位大哥，我不是來拆家的。”
眾人一愣。
他指著自己亮起來的圖標：“你們看，我能用技能，是因為簽了約，不是靠係統硬破。而且我現在每用一次，能量就被抽走一點，跟你們一樣難受。”
他頓了頓，嘴角揚起：“你們被困了千年，就沒想過換個活法？比如……離開這兒？”
全場安靜。
那些英靈原本殺氣騰騰，此刻動作卻齊齊一頓。有幾個甚至低下了頭，像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