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副本門自動開啟，原本需要十人團本才能挑戰的世界boss一個個走出地圖，跪在地上，把背包裡的傳說裝備高高舉起，像是在獻禮。
一隻火龍從火山口飛出，背上馱著三個新人玩家，邊飛邊噴金幣雨。
“臥槽！我剛升到15級，現在直接40了！”某個戰士玩家尖叫著衝進酒館，一腳踹翻了老板，“來瓶最貴的！我有錢！”
主城廣場瞬間熱鬨起來。
楚星河回頭看向隊友們：“以後你們想乾嘛都行。法師可以拿錘，刺客能騎龍，牧師也能當坦克。”
敖昭昭眼睛一亮，立刻舉起狼牙棒嘗試融合技能。冰晶順著棒身爬上來，緊接著又被火焰包裹，最後炸出一團雷光。
她樂得原地轉圈：“我能三係齊發了！我要去炸夜無痕的收藏室！”
墨輕歌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冷笑：“圖鑒全亂了，那家夥估計已經瘋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我的完美收集記錄啊——！！！”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夜無痕站在城牆上，手裡捧著一本破掉的圖鑒冊子，仰天哀嚎。他身後的背包自動打開，裡麵整整齊齊排列的裝備外觀正在一個個消失，變成隨機新形態。
“哈哈哈！”楚星河笑出聲，“爽就完事了。”
這時，廣場中央的地麵開始發光。音樂響起，但節奏僵硬，動作模板機械，幾個npc跳著標準舞會步，看得人腳趾摳地。
“這也叫慶祝？”蕭雪瞳皺眉，“跟上班打卡似的。”
楚星河歎了口氣：“係統太死板，得加點靈魂。”
他轉身從背包裡掏出一台積灰的遊戲機，屏幕cracked了一角，按鍵都快磨平了。
“這是……龍語遊戲機？”敖昭昭認出來了，“你不是說早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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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是壞了。”楚星河插進地麵接口，“但我記得它最後一首存的歌。”
他按下播放。
《極樂淨土》前奏炸響，節奏精準踩在玩家心跳上。所有人身體一震，不由自主跟著抖了起來。
下一秒，天空飄下粉色泡泡，一群亮片手花從四麵八方飛來。克蘇魯分會的章魚頭老大穿著熒光裙，領著一群觸手怪跳著宅舞從雲層降落。
“歐皇大人！我們為您而來！”章魚頭揮舞著泡泡機大喊。
玄機子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手瓜子一手熒光棒，邊跳邊喊：“今日宜嗑cp！不宜打工！”
連之前被打趴的敵對陣營殘兵也都站了起來，跟著節奏搖擺。有人還舉起了寫著“求組隊”的牌子。
整個主城變成了蹦迪現場。
楚星河沒再往前走，而是退到廣場邊緣的高台上，靠在石柱邊看著這一切。
笑聲、音樂、歡呼混成一片。
他嘴角掛著笑，眼神卻慢慢沉了下來。
“規則能改……那設計規則的人呢？”他低聲說，“如果我隻是個bug，那創造這個世界的高維文明，會不會有一天回來修我？”
袖口忽然一熱。
他低頭看去，一道細小的血色紋路從手腕內側浮現，像是一道符文烙印，隻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皺了皺眉，抬手摸了摸，皮膚上什麼都沒有。
可那種被注視的感覺，還在。
台下，蕭雪瞳跳累了，喘著氣抬頭找他：“喂！下來啊！大家都在等你開香檳！”
敖昭昭舉著狼牙棒喊：“你要再不來，我就用龍息烤蛋糕了！”
墨輕歌站在人群外，遠遠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把手伸進兜裡，握住了那枚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包裡的神秘鑰匙。
楚星河深吸一口氣，重新揚起笑容。
他正要邁步下台，忽然停住。
前方的地磚縫裡，有一粒沙子在逆著重力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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