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了。”楚星河擺手，“反正不是發工資的。”
他們躲進側廳，這裡還算穩固。窗外風雪呼嘯，冰橋已經斷了兩截，通往外界的路暫時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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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河靠牆坐下，從背包裡重新拿出那本契約書。封麵的紋路在昏暗光線下微微發亮，像是有生命似的。
墨輕歌站在門口警戒，匕首還在手心轉圈：“你說雪瞳看到這東西會怎麼樣？”
“估計又要算賬。”他笑了笑，“上次她因為裝備評分差0.3分，記了我三天小本本。”
“那你還不趕緊通知她？”敖昭昭湊過來，“難不成你想私吞祖傳作業本？”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楚星河打開通訊麵板，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我隻是在想標題怎麼寫比較吸引人。”
他敲了幾行字：【重大發現！你家祖宗留的合同找到了，簽字就能領遺產，速來。】
按下發送。
三秒後，對麵彈出回複：【騙子！這種低級套路也敢拿來騙我？】
楚星河看著消息咧嘴一笑，正要回話，忽然感覺背包裡的契約書又動了一下。
不是震動。
是……翻頁了。
他愣住，趕緊拿出來看。剛才還空白的第一頁，此刻浮現出幾行淡藍色的字跡，一閃即逝，快得看不清內容。
“啥情況？”敖昭昭伸頭，“它自己會寫字？”
楚星河沒回答。他盯著封麵紋路，發現那些線條正在緩慢移動，像活的一樣，一點點拚出一個新的圖案。
一個他沒見過，但莫名覺得眼熟的符號。
墨輕歌走過來蹲下：“怎麼了？”
“這書……”他聲音低了些，“好像不想讓我們就這麼拿著。”
話音未落，書頁再次翻動。
這一次，一行清晰的字浮現出來：
【持有者需立誓，否則契約反噬】
楚星河盯著那句話看了兩秒，忽然把書合上，塞進最底層夾袋。
“沒事。”他說，“就是提醒我該交房租了。”
敖昭昭撇嘴：“誰家房租用命付啊。”
外麵的風更大了，吹得側廳的門框吱呀作響。遠處傳來冰層斷裂的聲音，像是某種巨大結構正在解體。
楚星河靠著牆，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銅錢邊緣。他知道，這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更不會無緣無故翻頁。
但它現在不動了。
就像在等什麼。
等一個人。
或者，等一句話。
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腕內側那行刻著的字——“隊友優先”。
然後輕輕說了句：“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救那麼多人。”
門邊的墨輕歌忽然回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收起手，“我在想，待會雪瞳來了，要不要請她吃頓火鍋。”
“你還有心情吃火鍋？”敖昭昭翻白眼，“她來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查你背包有沒有私藏證據！”
“那我就說你是共犯。”楚星河笑，“一人一口鍋，誰也彆想跑。”
門外風雪未停，屋簷下的冰錐垂落一滴水珠。
滴在契約書封皮上，順著紋路滑下。
那道新出現的符號，微微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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