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頭看著手腕內側那行字——“隊友優先”。
剛才那句話，像是被人塞進了腦子裡：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救那麼多人。
現在看來，可能不是他自己想的。
“不會吧？”他乾笑兩聲，“你們該不會覺得是我吧？我又不是冰法，連火球術都搓不出來。”
蕭雪瞳卻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那行字翻過來給大家看。
“這個刻痕。”她說，“是用初代冰法專屬符文刀刻的。全大陸隻有三把，一把失蹤，一把在王宮密室，另一把……在我母親遺物裡。”
楚星河：“……”
敖昭昭：“好家夥，歐皇變天命之子了？”
墨輕歌眯起眼：“所以你不僅運氣好，還早就被選中了？”
“我不知道。”楚星河抽回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是這樣，係統為什麼不告訴我？”
話音剛落，契約書突然劇烈震動，最後一行字緩緩浮現：
【守護者無需知情】
【命運自會引導】
然後，整本書的光芒驟然收斂，啪地一聲合上，恢複成最初的模樣，靜靜躺在冰石上。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但蕭雪瞳的狀態明顯不對。她靠著牆，呼吸還不穩，額頭滲著冷汗，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
“你還行嗎？”楚星河蹲下身，手撐在她旁邊。
“沒事。”她搖頭，“就是腦子太亂，像有十個人同時在說話。”
“那你先彆動。”他說，“等緩過來再說。”
外麵的風又大了起來，屋頂傳來細微的裂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崩解。冰層之間的連接處開始出現裂縫，細小的冰屑不斷掉落。
敖昭昭抬頭看了看：“這地方撐不了多久了。”
墨輕歌走到門邊，往外看了一眼：“橋斷了，主廳塌了一半，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兒。”
楚星河沒動。他還在看蕭雪瞳。她的眼神有點失焦，嘴唇微動，像是在重複什麼話。
“你說你是正統繼承人。”他輕聲問，“那現在呢？你還想回去嗎？”
蕭雪瞳沉默了幾秒，然後笑了下：“回去乾嘛？讓他們再給我喂一次毒藥？還是讓我乖乖當個被封印的工具人？”
她抬手抹了把臉，聲音變硬：“我不需要他們的承認。既然這力量是我的，那就我自己拿回來。”
楚星河點點頭：“行，那你以後就是正規軍了。”
“少貧。”她瞪他，“我現在隻想弄清楚，為什麼偏偏是你成了守護者。”
“我也不想啊。”他攤手，“我能怎麼辦，係統給的我都接了。”
“可係統不會無緣無故選人。”她盯著他，“除非……你早就符合條件了。”
楚星河沒接話。
他想起第一次進入遊戲時，創建角色的那一刻。
係統問他：“你願意成為命運的同行者嗎？”
他隨手點了“是”。
結果下一秒，角色生成完畢，銀發藍眸，滿級賬號直接到賬。
當時他還以為是bug。
現在想想，可能根本不是。
契約書靜靜地躺在那裡，封麵的紋路不再移動，像是完成了階段性任務。
但楚星河知道，事情還沒完。
它等的不隻是簽名。
它等的是某種更深的東西。
比如信任。
比如犧牲。
比如一個人願意為另一個人擋下整個世界的惡意。
蕭雪瞳慢慢站起身，靠在他肩膀上緩了口氣：“接下來怎麼辦？”
“等。”他說，“等它告訴我們下一步。”
話音剛落，書頁再次翻動。
這一次，沒有文字浮現。
隻有一幅模糊的畫麵投射在空中：一座雪山之巔，站著兩個人影。
一個是她。
另一個，穿著印有“玄不改非”的t恤，背對著鏡頭。
畫麵定格三秒，隨即消散。
屋頂的冰層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細縫。
一滴水珠落下，正好砸在契約書封皮上。
那道符號，又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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